藤椅也旧了,曾坐过它的人,不知不觉也旧了很多年了……
冷七没敢去找黄老爷子,他真的不敢。
杜大爷问冷七,这四合院怎么个处置。
冷七想了想,说,留着吧,总要有人住的!
这一晚,冷七失眠了。
而此刻,远在长沙的那处小院子里,白成羽望着院落上空愈来愈浓厚的血煞,面容苦涩……
鬼市的消息传出来了。
这一晚,白成羽同样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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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想过巷子东头的寡妇了。
当然,是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
从那个女人来之后,三爷原本枯寂的日子,似乎便多了一股说不清的东西。
三爷现在每天很早就起了,尽管铺子做不了生意,可他仍然起的很早。
男人可以没能耐,但不能不勤快。
三爷很坚信这一点儿。
每当三爷赶早集,碰见街坊上相熟的人,那人总会笑着打趣:“刘三哥,你好福气啊!”
对于这样的玩笑话,三爷总是乐此不彼,甚至会为了听这样的话,有意无意的在路上磨蹭个片刻,只为了等个与他相熟的人。
每逢别人这么问他,三爷就会浑身喝醉了酒一样,滚烫,飘飘然,甚至会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别瞎社,可不敢坏咧人家滴清名……”
说是如此说,可心里却越来越痒痒的,偶尔,也会伴随着浓浓的失落。
这是三爷从来不曾有过的一种情愫。
这也是三爷人生中第一次,因为自己的长相而有了那么一点儿的自卑……
这样的挣扎,让他苦恼,却无法自拔。
直到今天早晨,三爷从集上回来之后,扭扭捏捏的抱着两匹素棉布进了门:“那撒子,早就立春咧,天也不冷咧,你也不能老穿冬天滴衣服不肆,额顺便就挑了两匹布……你做衣服……”
三爷想象了很多画面,可唯独没想到的是,屋子里的女人“啊呀”一声就丢掉了手中的扫帚,红着脸冲三爷埋怨:“你可真不会过日子,哪用的了这么多!挺好看的,年纪大了,穿不了花哨的……”
三爷只觉得一股子热气从脚底往上窜:“不大不大……”
女人接过三爷手中的布匹进了屋,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截绳子,贴着三爷身子熟练的比划:“那正好也给你做几件……”
三爷从小到大,无牵无挂,更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为他做衣服,看着眼前忙碌的人,如梦似幻……
所以,他打定了注意,等七爷标爷他们回来,自己就和他们好好商量商量,除了们几个,三爷也的确找不到其他人来商量了。
就是啊,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好巧不巧,
冷七还真的就回来了。
而且是不吭不响的就回来了,身后跟了一堆人。
只是推开了门之后,冷七抬起的脚,就那么僵在门槛处。
冷七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纠结了很久,缩回了脚……
李梦凯一巴掌抽在了六清和尚的光头上:“賊秃,看什么看!还看!”
屋里的两个人终于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女人红着脸低着头就要进屋。
三爷却使劲一遍又一遍的揉着绿豆大的眼睛,揉着揉着,就把眼睛揉红了:“七爷,李爷……可回来咧……”
是啊,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