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们在哪里了。”
“昆仑……”
在去昆仑山之前,平乐信亭两个还一道去了一趟长荡湖,因为平乐的彻底复苏,陈望朔的魂魄总算得以补全,那一朵透亮的莲花,便是陈望朔的全部精魂。平乐要把这朵莲花送到须弥幻境里,放到沉睡在须弥幻境里的那人身旁。
去到长荡湖的时候,廖碧云捋着一把花白的胡子忍不住望天,不住喃喃,“阿瑾啊阿瑾,你看到么?回来了……他们都回来了……”
然而那个叫做阿瑾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甚至就连她的尸骨,也下落不明。
把那朵莲花放到寒玉床旁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那人的面容总算慢慢的恢复了一些神采,只是双目依旧紧闭。
“廖师叔,你能给我讲讲后来的事情么?我离开的时候,父亲都还是好好地……”平乐道。
廖碧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父亲是舒离带他过来的,多的舒离也不肯说,只是让我继续守着这须弥幻境,总有一天,他会醒的。而他回来的时候,身体里已经丢失了一魂一魄……能做到这样的,我想除了那顾子岩,再不做他想了。”
平乐不予置评的点点头,又同廖碧云讲了些,“后面这段时间,还要继续劳烦师叔照顾一二了。”
廖师兄哪里会说一个“不”字?
“你从来都这么客气。”廖碧云叹道,“你倒是和你父母一样,性子一样,不肯伤害谁,也不曾欺骗谁……可就是这样,反倒容易被一些亲近的人所迷惑。”
平乐神色微转,也只笑笑回道,“说是这样说的,可是谁又没有欠谁的情分,谁又没间接地伤害过别人呢?不过是此消彼长,期盼着,能得到更多的可能罢了。”
信亭在一旁静静听完,眉头也皱成了一簇。
谁有没欠谁的情分?谁又没间接地伤害过别人?
细细咀嚼,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又忍不住感叹。
是了,人生中大彻大悟的有很多,可是又有几个人能长长久久将自己悟出来的这些坚持下去呢,信亭突然觉得,目前经历的种种,无关喜怒,全在人心,全在问心。问那一颗心,是否真的彻底的明朗过,纯粹过。
“我们去找玖姨吧。”平乐揽着信亭的肩道,一如很多年前,那时的平乐还没天性难改,活蹦乱跳嘻嘻哈哈的,能心无旁骛的拉着他,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仍然未变。
难得。
“好。”受平乐情绪的感染,一向喜怒不怎么形于色的信亭也忍不住笑开。
昆仑山的山巅是很孤寂苍凉的,这里除了烈烈的风声,也看不出什么勃勃的生气。阿玖和季悖便在这山巅里一处叫做“云虚洞”的地方,在洞的深处,季悖躺在那里对着不住张罗着的阿玖喃喃笑道,“你看,风水轮流转,大哥当年所遭遇的,如今也轮到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