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居庸城破在即,公孙瓒一颗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韩俊率领着横扫北疆的铁骑杀到了,只是一个简单的冲锋,公孙军就马上被击溃了。
望着漫山遍野溃散而去的公孙军,韩俊的脸上没有丝毫得色,反而隐隐有一丝纠结的痛苦。
“告诉子龙,不要多造杀孽,允许敌军缴械投降。另外,若是跑了公孙瓒,就让他别再回来见我了!”
并州铁骑的军饷很丰厚,但同时军纪也非常森严,无论是谁一旦触犯,绝无徇私一说。更不用说他们的主将赵云更是生性耿直,赏罚分明,因此虽然并州铁骑在北疆屠戮异族杀人如麻,但是当军令传下之后,他们也全都老老实实地遵守着韩俊的命令,除非碰上负隅顽抗的敌兵才会痛下杀手之外,对于扔掉兵器抱头跪地的敌兵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赵云一袭白马白袍在万军丛中格外显眼,狼狈逃窜的公孙瓒,很快就注意到了所过之处,无人能挡的赵云,同时也感受到了森森的寒意。
公孙瓒雅号“白马将军”,这是异族对他的尊称,公孙瓒一直都很喜欢这个称呼,但是此刻当他碰上真正的“白马将军”的时候,他才忽然发现自己之前的骄傲是那么可笑。
一度名震天下的白马义从,在并州铁骑的面前,却是那样的无力。白马义从善于骑射,可是他们射出的箭矢却根本就穿不破并州铁骑的精钢铠甲,而并州铁骑的淬火唐刀却总是轻而易举地划破他们的皮甲,砍断他们的脖子。
千余白马义从,此时还跟在公孙瓒身后的,却仅仅剩下不足百骑了,而且多半挂彩带伤,已经是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龙骑兵更名飞燕骑,转交给张燕统帅之后,赵云又组建了一支新的龙骑兵,大约五百余骑,一个个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膀大腰圆,弓马娴熟,没一骑都完全可以以一当十。
此时,龙骑兵就紧随在赵云的身后,一个个发出着野兽一般的嚎叫,每一次弓弦声响起,便必然会有一个白马义从中箭落马。半年苦练,又经过北疆的杀伐洗礼,如今的并州铁骑,不能说人人都可在马上百步穿杨,但十步射柳却绝对不是太大的问题。
“从今日起,世上再无白马义从!”
赵云爆喝一声,绰弓在手,开如满月,三支狼牙雕翎箭瞄准了公孙瓒激射而出。
公孙瓒还在拼命地打马奔逃,但随着白马义从的陆续落马,他的一颗心也是完全沉了下去,他的大脑也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耳听得脑后似乎有凛冽的破空声传来,但公孙瓒似乎已经忘记了躲避,或者是不想躲避。
三支狼牙雕翎箭,一支正中腰眼,两支射在了肩胛,公孙瓒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闷哼一声跌落马下。
“小子来迟,致使伯安公受此屈辱,万望伯安公勿怪!”
韩俊之前并没有见过刘虞,但他还是一眼便丛迎接的诸人当中认出了这位大汉皇叔。无论站什么位置,穿什么衣服,皇室贵胄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是无法改变的。
此时的刘虞,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淡定儒雅,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狼狈不堪。公孙瓒昼夜不停地攻城,让他承担了无比巨大的压力,他所担心的并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不敢想象一旦幽州落入公孙瓒之手的可怕后果。
好在,韩俊及时赶来了。
刘虞是个赤诚君子,言出必行,因此从未想过耍赖。他既然已经决定让出幽州,就绝对不会再反悔。
韩俊要把幽州牧印绶还给他,刘虞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就拒绝了,摆摆手道:“我年纪大了,幽州的苦寒有点吃不消了。伯颜你年少有为,文武秀出,千万不要推辞,就算帮我这个老家伙一个忙,好吧?”
韩俊顿时坐蜡了,对于幽州他自然是有想法的,可是和刘备三让徐州一样,对于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人本能就会产生出一种顾虑和怀疑。
刘虞是在试探自己还是真心相让?幽州百姓会不会接受自己入主幽州?幽州文武对自己是不是心悦诚服?这些都是很现实,很严重,很迫切的问题,韩俊顿时有些后悔把沮授留在丰宁城了。
刘虞只是不擅长打仗,但是他的阅历见识,眼光手腕却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一眼就看出了韩俊顾虑所在,笑了笑问韩俊道:“伯颜可知我之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