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过年放假回家时,哥哥也为我介绍了一位我们县副县长的女儿,他知道我一直想调回到湖南汨罗,因为我在西安举目无亲,无依无靠,非常地孤独。我在哥哥的家里见到了那位女孩。女孩个头高而挺拔,相貌尚可。可是在我的心里老是有着一个参照物,这个参照物就是我心中的女神和偶像,是我选择恋人的标准。把一个普通的女孩与心中的女神和偶像进行对比,显然是一件极其愚蠢而可笑的事。因为女神和偶像是你崇拜和仰望的一种理想,而对象和爱人则是你世俗化生活的伴侣。所以,我当时就真地愚蠢和可笑之极,觉得我所找的女孩即使比不上我心中的那个女神和偶像,但也不能差得太远。但实际上这位副县长的女儿确实比我心中的女神和偶像有相当的差距。我之所以这样地愚蠢和可笑,是因为我过多地接触书籍和课本,而太少地深入实际生活所结出的一种苦果。虽然我一直生活在世俗现实之中,可是,我的思想和心灵却一直在遥望着星空。
半年后,学校的一位老师给我又介绍了一位她家邻居的女孩,叫马明艳。如果让我用现在的印象和观点来说,她应该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适合于我的女孩。因为爱情和婚姻没有什么好不好,只有适不适合,适合了就好。女孩的父亲是新疆军区的炮兵师长,母亲是省广播电台的一位处长。女孩的母亲对我非常好,说等我们结婚了,就把我调到省台当记者,还让我每天晚饭来她们家吃。可是,我没有这样做,觉得这样做太有些厚脸皮。其实女孩也不错,个头不高不低,体形不胖不瘦,模样也说得过去,就是眼窝有点像维吾尔女孩那样,陷得有点深。因为她母亲就是回民。但最主要的是女孩对我特别好,不管是做饭炒菜,还是聊天说话,总是对我显露出一副亲热和仰慕的样子。而且我对她的印象也不错。她在一家国防厂子里当检验员,虽然是家里的独生女儿,但家里的事样样能做,不但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而且做饭烧菜也是一把好手。我们相处了有两三个月,觉得这些年我见过不少的女孩,也没有碰到个合适的,能找到这样的女孩也算是不错了。女孩的母亲也说家里的房子有好几套,再等两三个月,我们就赶紧把婚事一办,她就可以等着抱孙子了。
如果事情真地按照这种轨迹延续下去,我想我的婚姻和事业都会和现在大不相同。一个男人能有这样贤惠而勤快的夫人,真应该是一种难得的福分。如果我再调进省电台或是电视台当了记者,我的职位和身份真是不可估量。可是,这一切都因一次偶然的机会给颠覆了。
一次,王杰邀我去铁路文化宫看演出。演出是铁路各站段组织的文艺汇演。其中有位女声独唱《映山红》,引起了我久久的遐思和回想。我下农村时,崔云秀就常常给我唱这支歌,而且,还把这支歌当成一种暗号,如果她下午在广播时播放这支歌,就表示她晚上没有事,要我到她的广播室来玩。如果没有播出这支歌,就说明她晚上有事可能不在。
歌自然没有电视里的歌手唱得好,可是,唱歌的女孩却是美若天仙,那身材那服装和那神态真地就跟梦中的仙女一样。我竟然看呆了。我问王杰这是谁呀,怎么长得这么漂亮。王杰说你不认识,就是贵客室大名鼎鼎的徐纯丽,咱们车站最漂亮的美女。我摇了摇头说,我过去怎么没听说。因为我上大学之前曾在西安车站上过两年班,贵客室那几位长得漂亮的美女我都见过。王杰说她是前两年从机务段调来的。我说这人长得真是漂亮。王杰就说你要是喜欢,我帮你介绍一下。我说人家恐怕早就名花有主了。因为我觉得长得丑的女孩很容易空下来,可是漂亮的女孩不知有多少人在死死地盯着,哪会闲在那里。王杰说不过可以试试看,她家就在我家的后排。要不,我一会带你去她家看看。我说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唐突太冒失?王杰说,那有啥,就去她家坐坐,说说她演出的印象和效果。我说好吧,下午我请你吃饭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