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寒衣皱了皱眉,谨慎的思考了一阵,回答道:“既然你喜欢男子,那我便去找找,说不定会有变成男子的方法。”
江月满面诧异,“女子能变成男子吗?”
赤寒衣认真道:“从前似乎听过,似乎非常困难,而且少有人能成功,还会出现雷劫。不过既然你喜欢男子,那我会去试试的,如果成功了,请你做我的道侣。”
江月有点忧虑:“听上去很危险,还是算了吧。”
赤寒衣:“无碍,我会去试。”
江月:“不不不,前辈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吧,这种事还是从长计议……”
赤寒衣:“你应该叫我寒衣。”
江月:“可是前辈……”
赤寒衣捂住唇,忽然咳嗽出一口血沫。
江月:“好吧,…寒衣…前辈。”
赤寒衣又吐出一口血。
江月:“寒衣。”
赤寒衣抬袖擦掉唇边的血迹,瞬间变回了刚才的冷静,她开口道:“那我们再来谈论一下刚才的道侣问题。”
江月:“……”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十分浅淡而熟悉的无奈感。
“笃笃笃。”忽然想起的敲门声惊扰了两人,江月抬头一看,自家师兄逆着光站在门口。
风有止倚着门框,他因为不放心天真傻气的师妹过来看看,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赤寒衣要江月做道侣,饶是风有止心里弯弯绕绕一大堆,也没料到这种场景,卡壳了一瞬。师妹年纪这么小就被人觊觎,他五百多高龄,能给师妹当祖宗,平日教孩子一样放在身边教导,突然听到这孩子被一个年纪比他还大那么多的人追求,实在难以接受。
他就这么无言了一会儿,听到两人一问一答,再次深深觉得自己平时调.教师妹太过手下留情,看看她这个弱唧唧的模样,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那赤寒衣看着冷冷淡淡的,结果他倒是小看她了,分明是一副很了解江月的样子,处处都能拿捏到重点,江月这小丫头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风有止心中呵呵冷笑,面上不露分毫,慢腾腾的提醒赤寒衣,“前辈,道侣这种玩笑暂且不提,前辈先前说要让江月这孩子去找人送信,应当是重要的事吧,既然如此就不该耽误了,还是快些让她去吧。”
赤寒衣终于想起了险些被自己遗忘的事,不过,她现在是怎么都不能放江月离开身边的,于是她对风有止道:“送信太累,江月不去,你去吧。去无极道观或者上云寺,随便找个弟子告诉他们有化解天地大劫的消息,然后找个能做主的人来。”
风有止:“……”他张开手臂展示了一下自己满身绷带的臃肿英姿,“我这尊荣,不好出门,不方便。”
赤寒衣不想跟陌生人浪费时间,于是江月只感觉面前一阵风,前辈和师兄都不见了,忙走出门外,正见到赤寒衣将自家师兄送出门,说了句:“快些。”然后啪的关上了大门。
江月匆匆走过去想要开门把柔弱(?)的师兄带回来,被赤寒衣一把拉住。
江月有些恼怒了,但她还未说话,赤寒衣就一本正经道:“你那师兄气色难看,肌肉萎缩,若是整日躺在那,过不了两年就会死,他没有丝毫求生之心,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出事。”
江月闻言停下了脚步,紧张的拉住了赤寒衣的衣袖,“那怎么办?”
赤寒衣整个人剧烈一震,鲜血蜿蜒的顺着手臂落到了指尖,又滴到了江月手上。江月见到血立刻回过神,忙扶住了她,之前与江月保持距离的赤寒衣此刻根本没有最开始的漠然,也没有那种身受重伤还站的笔直能出去再战一场的彪悍,她现在自然的微微倚着江月,被她扶着坐下,眼中出现点点笑意。
坐下之后,那抹笑意飞快的隐下去,赤寒衣露出开始流血的伤口,捂着胸口眉宇间有些痛苦的道:“让你那位师兄出门是好心,他看上去聪慧,在这花原之上并不会出事。此刻这院中三人,我身受重伤还被人追杀,不能出门,方才又动了灵力,内息紊乱伤上加伤,想请你替我包扎一下伤口,你那师兄全身都是绷带,怕做不来这种事,因此还是他出门去送消息比较合适。况且我不知道追杀我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来,他现在离开这里去送消息反而是最安全的。”
赤寒衣说得跟真的一样,江月……江月她就成功的相信了,露出了恍悟的表情,开始给赤寒衣包扎伤口。
“我师兄很快就会回来的吧?要是待会儿他没回来,我要去找他的。”
“好。”赤寒衣看着埋头给自己清理伤口的江月,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