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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你那么久，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可都已经成亲了。”

叶孤剑看看杨毅，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这些年经历过多少？但是杨毅那双眼睛，就可以猜测，遇到了许多难以想象的考验。

“本该如此，何必等我呢？”

微微低头，杨毅举起手中酒杯，轻轻扬了扬，然后一饮而尽。

“看看，这好不容易又聚到一起了，我说盟主大人，这些年的经历，你也给我们说说。”

看看有些沉闷的氛围，杜有书一如既往的开始活跃气氛：“就看你实力一直是突飞猛进，我都有点羡慕了。”

“羡慕？”

杨毅愣了一下，摇摇头，放下手中筷子，继续道：“那我就说说，我为何会有如今的成就。”

从无渊到神伏，一路上的经过，杨毅娓娓道来。叶孤剑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听着。无渊中的九首踏云龙，茵莉为杨毅而死，神伏里的山岭巨人，混元矩阵中的镇源战士。

最后，杨毅却低着头，沉声道：“没有茵莉的牺牲，没有易夫的灵魂，没有那些为了第一盟献出生命的人，我杨毅，早已经身首异处。”

“我能有今天，不是因为我有什么天赋，是因为有这些生死兄弟。”

举杯连饮，杨毅看向围坐桌边的众人，继续道：“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做了什么，让他们能够如此对我。”

“将心比心。”

叶孤剑盯着杨毅，缓缓道：“当初对你，我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可言。从七泉谷回来，我却对你改观了。因为你对人，很用心。”

“得得得，咱们也别说这些了。反正杨毅的经历，就跟听故事一样，喝酒喝酒，这人魔大战，说不定哪天就天人永隔了。”

杜有书嚷嚷起来，举着酒杯找人碰杯。谁也没有说话，一通酒下肚，杨毅却先行离开。

“杨毅心里有事。”

常宿天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的道了一句。

“我知道，不就想让他放下心事么？谁知道……”

杜有书摇摇头：“行了，反正要在云镜山呆不少时间，除了杨毅，雪儿师妹哪里，我们也得去看看吧？”

“云镜山的大局，总要有人主持，您是副盟主，不应该去。”

紫藤的石屋里，陆鹰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第一盟的正副盟主，若都是跑去无神道涉险，以后谁来管第一盟的死活？

“呵呵，能做得副盟主之位的人，何止紫藤一个？”

紫藤笑笑，看向陆鹰：“如今我生死门已经得以传承，杨毅不仅仅是我紫藤的恩人，也是我生死门的恩人，我又岂能坐看杨毅以身犯险？”

“紫藤前辈所说不错，我们能有今天，谁不是受了盟主的恩惠？”

说话间，第一盟各宗的掌教，柳月楠、风不凡、艾萨隆、许游、余四立等人，全数出现在紫藤面前。

“不错，无渊之行，盟主体谅我刚刚突破，竟然没让我一起去，现在，我风不凡若还是不做声，以后还怎么面对自己的心？”

话音落，一众人却是单膝跪倒在，齐声道：“我等愿与副盟主同行，助盟主一臂之力。”

云镜山顶，积雪不化，寒风凌厉。杨毅盘坐雪地之中，看着这云镜山，看着这心湖，看着这第一盟。

只等云镜山八十万大军动了，就是他前往无神道的时候，是生是死有未可知。可现在，杨毅想着的，却是顾纤灵。

八年，没有查到踪迹，也不知道化精散的毒解了没。更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安好。

“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

好像凭空冒出的一句话，杨毅起身，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顾莫，躬身道：“前辈，对不起。”

拍了拍杨毅的肩头，叹息一声，顾莫仿佛也苍老了许多。

“这不怪你，老夫来到大陆那么久，得各方助力，却也是毫无所获。”

低下头，就地而坐，顾莫仰望着天空：“从小灵儿就没有了娘，后又是雷兽作乱，没给她一天快活的日子过。只等你出现，我才发现，笼罩在她脸上的淡漠，渐渐淡去。”

“杨毅，得知你与离露雪的事。其实我不希望灵儿再与你有交集，可我却不想灵儿因此伤心。我这做爹的，做不好，当个宗主也当不好，你说我顾莫这一生，是不是就那么碌碌无为了？”

看着顾莫苍老了许多的样子，杨毅也不知道如何劝慰，良久才道：“前辈兢兢业业，是个好宗主，灵儿一直都很敬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