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
爷爷和我父亲正在争吵。
“我早都告诉你了,小龙在外面玩儿大,你就是不听,也不劝劝,现在好了,人家都杀到婚礼上来了,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儿。”
父亲坐在床沿上,烦躁地裹着烟,烟雾从鼻子嘴巴冒出来,整的他相当烦躁:“爸啊,小龙现在公司那么大,孩子也有了,你想想,他才二十三岁,我咋说啊?”
爷爷一听,顿时一滞,是啊,二十三岁,结婚都是当地特警安保,与会的宾客,身份不一,豪车云集,如果是正常的生意,一辈子也做不到现在这个地步。
“算了,反正是你的儿子,你不管,我也懒得管。”爷爷气极,摆手摔门而出。
……
前往公安局的路上,我们的车队一分为二,跟着路虎的,就剩下大东坐着的一辆,其他的全部回去会场处理后续事宜。
“用不用去高速路?”马军踌躇地一会儿,说了一句。
我看着他,知道他啥意思,叹息一声:“去了也没用,她父母来了,加上又出了这些事儿,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放人的。”
“哥,那个人,枪法太好了,绝对是军队出来的经营。”华子插了一句,我们一听,顿时集体沉默。
来到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熟人,就是那个开枪打死枪手的警卫员,见他也在配合调查,我们也就点了点头,我直接走进了蓝百年的办公室。
“张总,在你的婚庆仪式上,出了这些事儿,我们深表同情……”刚进去,一向不给好脸色的蓝百年,居然难得地的道歉了,不过却被我挥手打断:“蓝局长,我现在就想知道,枪手的身份,以及追踪豹子的结果。”
他顿了顿,皱眉说道:“枪手的身份,现在正在排查,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一张身份证还是假的,我们正在和全国的通缉要犯比对指纹,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不久是好久?”马军问道。
“……快了。”蓝百年无奈地摆手:“至于那个豹子,我们派了七八十人去抓捕,不过……现在还没有回馈回来消息。”
“走。”我抓起马军就起身。
“咋地,不问了?”
“走吧。”我拖着他,带着几人出了蓝百年的办公室,看着忙碌的走廊,我叹息一声:“这人,他们是抓不到了。”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超过两小时了,而且豹子还是从犯罪现场,跑出去的,就意味着,一群人一直吊在他的身后,即便这样,都能让他跑了,说明他早就计划好了,两个小时,足以让他跑出郊县。
“豹子,多半出了郊县了。”华子叹息。
“应该不会。”我呢喃一句,边走边摸出了电话。
……
当天下午,宏泰的全部骨干,聚集在宏泰的会议室,开了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随后,我前往酒店,与六爷在酒店吃了个晚饭,就我们俩人,而这个晚饭,足足吃到凌晨,翌日,六爷的车队离开,一个人也没留下。
在送走完宾客,朋友之后,我拿出电话,终于拨开了宇珊的号码,却显示无法接通,打到最后,却是关机状态。
我疲惫地回到家里,等待我的,是一群关心担忧的眼神,以及那看着我,就伸手往我怀里扑的儿子。
“小龙,宇珊呢?”这是妈妈的第一句话。
“他父母接回家了。”
“那……好久回来?”毕竟是她的儿媳妇,不可能不关心的。
“快了。”我模糊地答应一声,一手抱着五斤,一手牵着媛媛走进了卧室,而父亲在看见我通红的眼珠子,和全身的酒味儿之后,气急败坏地拍着沙发的扶手。
卧室内,我抱着孩子,盯着窗外的夜景,一言不发。
感受着身后的脚步声,我轻声地问:“媛媛,我这种人,时刻生活在危机之中,你就不害怕么?”
她上前,从背后抱着我的腰部,将下巴抵在肩膀上:“害怕?给你生了孩子了,害怕什么,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人。”
听到这话,无线的感动,挤满心头。
“哎,我不适合当老公。”低头看着像抓着我的下巴的五斤,再次叹息:“更不适合当一个好父亲。”
“那是你还没习惯,慢慢来,就好了。”媛媛不由紧了紧她的胳膊。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无眠。
郊县宏泰的大老板,在大婚之日,有枪手闯进会场,并且开枪,致使一个内保重伤,主持人胳膊中枪,索性没有生命危险。
枪手死亡一人,另外一人仍在追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