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实在是懒得理会紫衫女修的纠缠,笑道:“这位师姐,还未请教你的姓名道号,不过,师姐你是辟灵境巅峰修为,论及对修行的见解,自然是远在师弟陈海之上,师姐今日找陈海论道,是不是有些恃强凌弱了?”
董宁心里咆哮起来,老娘比你还要少一岁,什么师姐、师姐的?
看到左右同门都快要抑制不住笑出声来,董宁恨不得拎起书案,砸到眼前这家伙的脸上去,心里想,好意提醒你修行莫到走上歧途,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柴荣看到这一幕,也是暗恨不已,没想到这废物此前在试炼塔挑衅他不说,这时候竟然还在宁郡主面前装腔装势,真是欠收拾到极点,心里则想着要怎么挑逗宁郡主的怒火,最好当场就控制不住,将这家伙狠狠的收拾一顿,他才会觉得解恨。
陈海将手里书卷最后两页翻完,见紫衫女修还气鼓鼓的盯着自己,将书卷一合,笑着站起来,说道:“这位师姐,你不应该找我论道,而应该去找藏经阁的首座,或者为藏经阁立下规矩的祖师去论道,问他们为什么将这些‘没用’的书卷收入此间,白白浪费弟子们的宝贵时间?”
董宁愣怔了片晌,都不知道拿什么话去反驳陈海。
这些不管在她们眼底有多低级的玄功典籍,都是宗门祖师收入藏经阁的,而且这藏经阁也明确只有内门弟子以上的玄修才能进入——董宁突然发现她是很难将这个道理说通啊!
陈海换了一本铁骨拳的修炼补录回来。
他刚坐下来,董宁才想到拿什么话反驳他,说道:“你所说不尽然都对,任何修行都讲根基的。宗门祖师将瀚如烟海的典籍收到藏经阁,是希望弟子修炼某种玄诀里,能有尽可能多的有同类可以借鉴、参考,以便能筑下更深的根基,却不是要人将所有的典籍都读一遍。藏经阁藏书上百万卷,即便是道胎境的绝世强者能有八百年寿元,也不可能将此间上百万卷典藏都读一遍。我看还是你误解了祖师的用心……”
陈海没想到这娘们被噎了半天,才想到拿这样的话来反驳他,都觉得这娘们比起其他冷冰冰将他当色狼防备的女修弟子,确有几分可爱了,笑道:“师姐又怎么知道,我通读这些书卷不是为在武道修行上精益求精呢?”
“你在这些低级玄功浪费时间,谈何精益求精?”董宁见陈海终于被她绕到驳论武道修行的正题上来,神色一振,质问道。
“道可道,非常道,”陈海将手里的书卷一合,说道,“我在武道修行还没有达到著书立说的水平,也没有资格跟师姐驳论武道修行,请师姐放过陈海……”
“道可道非常道,这算什么屁话,”柴荣见宁郡主竟然还要跟陈海讲道理,心想这时候不挑拔更待何时?他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走来,毫不客气的斥责陈海道,“你拿这种话敷衍宁郡主的问话,可知什么叫不敬之罪?”
“宁郡主?”柴荣与他矛盾极深,柴荣不找上他,陈海也不能放过柴荣,但没想到眼前这纠缠自己的紫衫少女,竟然是越城郡主董宁。
在河西诸郡,在太微宗、在武威军,武威神侯就是这天,就是这地,而董氏一族的地位也极其特殊,是要远远凌驾于其他宗阀世族之上的。
陈海以亭侯嫡子的身份,能强迫柴荣给他让道,但他这个亭侯嫡子的身份,在越城郡主董宁面前,就又变得一文不值。
“原来师姐是越城郡主,陈海不知,言语多有得罪,还请董师姐见谅。”陈海揖礼谢罪道。
董宁看不惯陈海仗势欺人,她自然不会拿捏自己的身份,颇为欣赏的看了柴荣一眼,心想还是亏他说话帮衬,才让自己这时候找回到一点颜面,不然真要被陈海这混帐家伙气糊涂了。
不过,她也不想就这样放过如此气她的陈海,故作宽宏大度的坐在书案后说道:“不知者不罪,但你还是要回答我的话,什么叫道可道非常道?”
当然,她心里同时又觉得奇怪,看陈海的反应,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与自己曾有过婚约,董宁心想如此也好,从此揭过这茬,她就省得沦为宗门的笑柄。
照规矩,董宁没有赐座,陈海只能站着说话,俯着董宁紫衫下鼓涨涨的胸口,心想这娘们的身材却是不错,他有心不想搭理这娘们,但也不能让柴荣抓住“不敬”的把柄打压他,稍理思绪,说道:“回禀郡主,我等弟子修行诸道,本身也是遵循着一定的‘道’,只是这个根本的‘道’,并不是我们能随便宣之于口的,这便是所谓的‘道可道、非常道’,也是我修行武道所悟出来的一点粗浅道理。我如此说,郡主可能明白?”
“道可道非常道”一语,出自地球古卷《道德经》首章,陈海读先秦史,研究考古学,对这些文章还是很耳熟能详的。
陈海被龙帝苍禹带入燕州,而神器龙鼎还遗落在地球,便知道地球所处并非孤立的空间。而地球上有有些古卷典籍,虽然用地球后世所发展起来的科学解释不通,但陈海猜想有可能是神殿流传到地球的秘卷。
陈海不确定道德经与神殿是否真有联系,就算有联系,他就记得这些似是而非的言语,也没有什么用,但这时候拿这些话忽悠越城郡主,堵她的口,再是合适不过。
看董宁美至极致的玉脸上露出智障般的疑惑神色,陈海心里则是享受,心里想,就你这白痴样还要跟我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