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看向她的那些目光,有探究,有嫉妒。
伸手拉了拉帷帽上的轻纱,荀久心虚地赶紧爬上楼去。
宫义还等在雅间,桌子已经被酒楼小厮收拾干净,之前装着肥肉的铜盆也不见了。
荀久摘了帷帽,四下扫了一眼没见到徵义,她挑眉问宫义,“小吱吱可还尚在人世?”
这句话,之前她从季府回来的时候扶笙曾经问过。
宫义见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为难地牵了牵唇角,“应该还有气儿。”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有些沉重,声音略显虚弱。
荀久赶紧走过去,皱眉问:“可是伤口复发了?”
宫义歉意一笑,“我的任务完成了,这一次,还请久姑娘帮我重新包扎。”
“你这个人呐!就是太要强。”荀久嘀咕,“你自己不也说了三日之内么,这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干嘛非得要昨天晚上去冒险,若非你这么固执,兴许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说罢,她拿过之前徵义带着进宫的药箱打开,幸好之前所用的外敷药桑皮线绷带银针一应俱全。
让宫义褪去衣服平躺在竹榻上,荀久伸手就要去帮他解开绷带。
宫义面色微变,目光不着痕迹往临窗而坐的扶笙身上瞄了瞄,嘴里忙道:“久姑娘,我还是自己来罢!”
“你这是做什么?”荀久见他挣扎着要自己拆绷带,不满地伸手将他摁回去,神情不悦,“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这样乱动很容易牵引伤口崩裂出血的,如若你不想活了,那我不拦着!”
宫义见她突然之间严肃脸,再加上伤口确实疼痛,他没有力气再挣扎,索性闭了闭眼睛不再说话。
荀久搬了个凳子坐在竹榻前,正准备帮宫义拆除绷带,忽听得临窗位置扶笙道:“徵义,去帮久姑娘拆绷带。”
荀久一愣,回过头就见徵义不知何时已经进了门,萎靡的神情预示着吐得不轻,想必那一盆肥肉已经给他造成了深深的阴影。
徵义这次学乖了,多一个字都不肯说,只应了一声“是”便迅速走过来,动作利落地替宫义拆了绷带。
荀久垂眼望去,大概是宫义的身体素质太好,拆线后又折腾了一夜,伤口竟未全部崩裂开,只是局部冒着血珠子。
她迅速净手后扎针止痛止血按照之前的流程重新给宫义缝合了伤口。
一切做完后,她额头上已经布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站起身,荀久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你便是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帮你拆线了,你是不知道,缺德事儿做多了我要折寿的。”
“多谢久姑娘了。”难为宫义还能保持清醒道谢。
荀久回过头,身侧突然递过来一方雪白的锦帕。
------题外话------
看到评论区有人问,衣衣在这里统一解释一下,刘权在《携子》重阳节失踪的时候是六岁,而他来到久久家的时候十岁,所以这中间隔了四年,四年的经历,足以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ps:《携子》背景大梁,新文背景大燕,刘权是从大梁失踪以后辗转到了大燕的,我在旧文有说过。
《携子》是本文系列文,感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而旧文跟过来的亲们表捉急哈,故事得一步一步发展,我造你们最期待西宫的粗线,更期待叶痕、长歌那一对与久久阿笙见面,唔,想想有点小激动,莫方莫方,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