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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慕嫣然对夏末轻轻摇头，示意她帮忙扶起了齐晏。

“娘娘，奴才来吧。”小冬子连忙过来，他也怕慕嫣然动了胎气。

但齐晏拉着慕嫣然的手不肯放，这就有点麻烦。最后是小冬子架起了齐晏，承担了他的大部分重量，慕嫣然只是扶着他的一只胳膊，这才弄进了屏风后的浴桶。

屋里因为烧了地龙到是不冷。小冬子伺候齐晏脱了衣服，扶他进了木桶。而慕嫣然并没有动手。夏末给她搬了个椅子来，让她在一旁能陪着。

被热水一泡，齐晏越发昏昏沉沉起来，但手却还执着的握住慕嫣然的手不放。

“皇上这会有没有觉得舒服些？”慕嫣然低声问道。

“唔。”齐晏哼了一声。

“你平日里把自己逼得太狠了。”慕嫣然道：“事情要做，身子也重要。我和孩子还都指望着你呢！”

听了这话，齐晏的眼睛突然睁开来，他仰头看着慕嫣然，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嫣然，有你在，真好。”齐晏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这句话包含太多他的心绪。

对慕嫣然，他最初真的不知道自己心意，只当做争太子的一个目标。甚至最初是当做嫂嫂来看待的。那会齐昊无法争太子位，他接着顶上，心里对慕嫣然还有些别扭。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夺了哥哥的女人似的。但后来他渐渐发现齐昊同慕嫣然其实只有兄妹情，反倒是他自己的感受不同。

从幼年到少年，记忆中同他说话最多的女子就是慕嫣然了。即便是齐敏之和齐媛之两个姐妹，同他说话都很少。

他性子冷，见人也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话也少，给人的印象就是不好接触的那种人。但他后来回想起来，也就慕嫣然不惧他这个冷淡的性子，时常都会找他说话。虽然很多时候是逗他，让他气闷，可当长大后再回忆起小时候的那些事，反倒觉得有种别样的甜蜜。

“我看皇上刚刚都没怎么吃菜，要不一会儿泡澡起来用些宵夜？我这会让人去准备？”慕嫣然道。

“嫣然饿么？一起用点？”齐晏反问。

慕嫣然如今已经过了那个吃什么吐什么的阶段，胃口好得每天吃五顿都没问题。她深知补得过了会造成胎儿过大不好生产，所以还极力克制。但有时候那种饥饿感袭来的时候还是很难受的。

就比如现在，齐晏发出了邀请，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听懂话似的，立刻也响应起来。

“嗯，有点。那我就陪皇上一块儿用点。”慕嫣然笑着吩咐夏末让御膳房上些汤汤水水的宵夜来。

这样寒冷的冬夜，吃碗热乎乎的鸡汤面，或是羊汤泡馍什么的都很惬意。御膳房像这些都是常备的，就防着帝后晚上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