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侧妃的眼底露出一丝绝望的悲怆:“妾身追随王爷去了,眼不见心不烦,涛儿是死是活都跟妾身没有关系了。”
杨凉眼神一凛:“你这是在暗示孤,世子爷容不下自己的兄弟吗?”
人心很奇怪,杨凉可以允许自己跟杨广争权斗狠,却不希望看到自己儿子们出现兄弟相残的局面。
“妾身没有这个意思,王妃和世子爷对我们母子都很好。”话虽然这么说,刘侧妃的目光却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杨凉,一副口不对心的模样。
杨凉在宫中长大,后宫的勾心斗角见识不少,刘侧妃的那点小心思他一看就透,心里冷笑一声,嘴上安慰道:“杨颢,杨涛和杨平都是孤的儿子,虽有嫡庶之分却没有远近之别,只要孤活着一天便会护他们一天,若是孤有朝一日去了,也绝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王爷-----”刘侧妃的眼底流露出感动的泪花。
“唉,你真是水做的,快别哭了,再哭我要心疼死了。”杨凉含情脉脉地看着刘侧妃,低垂的眼帘掩下了深达眼底的厌烦。
天还很黑,杨凉心里明白这时候出门势必引起各方轰动,他隐下内心的焦急,搂着刘侧妃浅眠了一会儿,好容易盼到天亮,他吩咐刘侧妃道:“快,宣王府侍卫觐见,孤要去各地军营巡防。”
“王爷,你的身子骨还弱,再养两天吧。”刘侧妃竭力劝阻道。
“现在非常时期,哪里还有时间休息,赶快,快宣,孤就是死也要死军营里。”杨凉心焦如焚道。
由于来护儿和萧仲平的功劳,整个南陌殿里的人都陷入了黑甜的睡梦中,杨凉醒来的消息直到汉王杨凉离开汉王府,王妃豆卢氏才接到传报。
“王爷醒了?”豆卢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醒了,如今已经离府去了军中。”管家福伯汇报道。
“怎么现在才来报知本宫?”王妃豆卢氏的目光落在了福伯的身上,语气平淡,眼底却抹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锐锋。
福伯一滞,垂目道:“王爷醒了之后即命侍卫封锁了消息,奴才也是等王爷走了之后才知道的消息。”
这个理由倒是合理,豆卢氏微微点了点头,眼神有点飘忽:“王爷,王爷经此一劫之后疑心越发重了。”
接着她又缓缓而言说道:“既然王爷醒了,这几天伺候侍疾的美人嫔妃都让她们回各自的院子里去吧。”
“是----”福伯答应一声,脸上却露出丝为难神色:“娘娘,王爷回来的时候有些狼狈,见过他的人不少,下人还好说,恐吓几句便可以压住,那些美人嫔妃的嘴还得靠娘娘你来封住。”
此时王妃豆卢氏的心有点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等她们返回各自院子之后多派些人手,先把院子封住,一切等王爷回府之后再做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