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逸呵呵笑道:“是有此想法,被外叔公看出来了”。
“那你可知,在这京城地面,尤其是稍稍不错的地段,临街之店本就一房难求,这店铺一年的租金是多少?若是从别人手中接过来,转让费用需多少银子?”,文泰一字一句道:“抛开这些不算,当铺需要大量现银,药铺需囤压药材,这笔开支又是多少?”。
“孩儿身上有两千两左右”,原本还有些自信的仲逸,此刻却面露难色道:“如今看来,这点银子恐怕在交完租金后就没多少了”。
文泰似乎看出了仲逸所虑:“外叔公有些字画,都是早年老友所赠,另外些许收藏之物,估计能当个两三千两,明日我便让吴风去当铺,加上你的两千两,勉强凑合吧”。
这时,吴风提醒道:“即便是凑足了本钱,那若是经营不好,恐怕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文泰微微一笑,却轻松道:“这倒无妨,逸儿只是为了引起他们注意,而后介入他们内部,到时见机行事便可,刻意抬高当物的价格,有意压低药才的价格,立刻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仲逸急忙拒绝道:“不不不,这万万不可,孩儿如今自已成家,如此劳烦外叔公着实不妥”。
见外叔公主意已定,仲逸无法当面拒绝,只得借口道:“外叔公先莫让吴大哥去当铺,明日孩儿先去街上转转,有合适的先定下来,进货之时再找外叔公借银”。
如此一说,文泰只得点点头表示同意,三人继续交谈一番,仲逸见天色已晚,只得起身告辞,文泰知道他已经找到住处便没有挽留。
来到大街之上,仲逸的心情糟透了:原本想着为家人分忧,可既要拿爹娘、洛儿积攒的银子,如今还要外叔公将自己的心爱之物当成现银,如何能说的过去?
回到小院之中,仲逸见师姐还未睡,心烦意乱之下睡意全无,只得找师姐倾诉一番。
“什么?你外叔公要将字画,还有多年珍藏之物当了?”,仲姝频频摇头:“此举着实不妥,你万不可答应”。
仲逸苦笑道:“外叔公也有一家老小,做买卖本就有赔有赚,这一点我岂会不知?再怎么难也不能为难他老人家,师姐尽管放心便是”。
这时,仲姝起身走出屋门,片刻之后却再次回到仲逸身边:“拿着,这是一千两,在济南府时,是师父给我的,他说你到京城后有用的着的时候”。
仲姝补充道:“师父吩咐过,紧要之时才可拿出来,如今都要你外叔公去当铺了,你就先拿着吧,买卖有大有小,我们可从小做起,罗英有眼力劲,人也勤快,能帮不少忙呢”。
“一千两?紧要之时才可拿出来?”,仲逸叹道:“师姐,你可曾想过?师父如此说,想必他的藏银也不多了,若是不想法赚钱,如何能对得起他老人家?”。
如此一说,仲姝眼中立刻感觉热热的:“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向他老人家伸手要钱,我们何曾想过他的难处?虽说他老人家深入浅出,在外人眼中被视为世外高人,可总有用的着银子的时候,若是他以后再收徒儿,那银子从何而来?”。
听仲姝这么一说,仲逸立刻来了兴致:“如此一说,我倒想出一个主意,只要用心说服,师父十有八九会同意,只是此事时机还未成熟”。
仲姝也没有继续追问,她上前微微道:“师弟,无论你作何打算,师姐都一如既往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