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青雪气势汹汹地出了门,想都不用想,她定是去找那给她下药的人算账去了。男子有些幸灾乐祸,看来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男子拿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道“追风,在房梁上那么久不累吗?”
听了这话,追风这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追风气愤道:“爷,那女子竟敢伤您,您干嘛要阻止属下?”
哼,若不是爷用眼神示意他不准下来,否则单凭那女子敢威胁爷这一点,就足够让她死上好几百次了。
男子嘴角上扬,显然此刻心情大好:“追风,你难道不觉得她很有趣吗?”
追风摇头,木着一张脸道:“属下不觉得。”
“……”
男子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金针,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丞相府,东院。
纪青灵正对着铜镜梳妆呢,这镜中忽然多出了一张人脸出来。
“啊!”
纪青灵高声尖叫着,被突然出现的纪青雪吓坏了,连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你……你不是应该在……”
纪青雪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不停发抖的美人:“我什么?你是奇怪我此刻应该在青楼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吗?”
“对……不对,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纪青灵转过头,有些心虚的避开了纪青雪的视线。
纪青雪轻声道:“我好像说过让你们母女不要再来招惹我对吧?姐姐为何不肯听我的话呢?”
听见纪青雪这一声姐姐,纪青灵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恼羞成怒起来:“你别叫我姐姐,我才没有你这个妹妹,纪青雪,我恨死你了!明明我才是长女,就因为你是嫡出而我是庶出,就得平白低人一等,就活该被其他公子千金取笑吗?”
纪青灵露出近乎癫狂的神色,她指着纪青雪大声笑道:“对,只要没了你,我就是相府明正言顺的千金,你为什么不去死,跟你那贱人娘亲一起下地狱多好啊?!”
纪青雪忽然变了脸色,她抬手狠狠地掐住了纪青灵的脖子,表情十分吓人:“你住口,你没资格提我娘!”她凑近纪青灵耳边,一字一句道:“当年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来的,你和你娘最清楚不过。我,什么都看见了。”
纪青灵惊恐地看着纪青雪,想挣扎却被捏地越来越紧,整张脸都憋成了青紫色。
纪青雪用力一甩,将纪青灵整个人摔向了墙壁,听着她痛苦的呻吟,纪青雪也只是平静地说道:“欠了我的,总是要还的。”
一记手刀将她劈晕,纪青雪径直将她扛在肩上回了青楼。
纪青雪将昏迷的纪青灵灌了药,随手扔进了一个房间,等她再出来时,又遇到了刚才那个面具男。
他坐在街对面的房檐上,将她方才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仿佛算准了纪青雪还会回来,所以在这儿刻意等着她似的。
“你刚刚扛的可是相府千金啊。”
难道给她下药的就是纪青灵?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让纪青灵非得毁掉一个女子最看中的清誉不可?男子对她的身份倒是越发好奇了。
纪青雪笑着回了一句:“干卿抵事!”
说罢,纪青雪转身离去,男子的声音蓦然响起:“你去哪儿啊,回家吗?”
纪青雪浑身一僵,良久,她才低声地应道:“我没有家。”
男子忽然觉得纪青雪的背影里藏着几分落寞和孤独,像极了那时的自己,孑然一身,陪伴自己的永远只有无尽的黑暗。
男子这是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来了兴趣,想知道她是谁,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收回了视线,男子道“追风,我们回去吧。”
“属下遵命。”
两人的身影很快便隐没在了黑夜之中,仿佛他们从未来过。
第二日,相府千金在青楼私会情郎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都,不过短短半日就已经生出了好几个故事版本,其中当然有不少都是纪青雪找人散布的谣言,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而被接回相府的纪青灵却哭闹着要上吊自杀,玉姨娘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说:“现在该想想如何跟太子解释才是,你倒好寻死觅活的,白费我为你花了这么多功夫了!”
纪青灵捂着脸,满眼的委屈:“可是娘,我不甘心!”
玉姨娘怨毒地望着纪青雪居住的西院,纪青雪,你害我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