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宇文济狠狠地一拍桌子:“怎么连师父说话都不听了是吗?我让你们跪下!”
见他脸色不悦,三人赶紧跪了下去。
“这次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我药王谷宁静的日子只怕是不多了。你们自小是在谷中长大的,如今在医术上也能独当一面了,今日过后你们便同谷中其余弟子离去吧。”
“师父你要赶我们走?”容声有些不可置信,无论从前自己怎样的顽劣师父顶多只是骂上几句,但他从未想过师父有一日竟然会不要自己。
另外两人沉默不语,可是在他们的眼神里问着和小师弟同样的话,师父你当真要赶我们走吗?
宇文济心里哪里舍得,这些孩子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这些年来又当爹又当娘,操心操得他头发都快掉秃了,只是这次他真的没有把握。
他既然决定了让巫灵族插手这件事情,那就等同于将自己药王谷的命运再次与其联系在了一起,他不愿意这些弟子与自己冒险。
趁早让他们各自散去,各寻出路,也算是为药王谷保存最后一点实力。
容因和容却其实心中早已明白师父并非是要赶自己离开,而是担心他们。
可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自小在这里长大,这就是他们的家,离开药王谷他们又能去哪儿呢?宇文济给纪他们三人一人一本医书:“这一书集结了我毕生的心血,现在我将它送给你们。无论身在何处,望你们记得医者仁心四个字,有些事情当做不当做便应该心里有数。师父不求你们扬名立万,
只望你们用一身的医术造福百姓,如此也不枉为师辛苦教导你们数十年。”
容声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行,师父我不会离开药王谷的,这就是徒儿的家你让我去哪里?”
宇文济强忍着心中的难过,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你不是一直想着要闯荡江湖吗?从前师父拦着你,现在我让你走了,怎么你自己倒不愿意了?”
容声拼命地摇着头:“从前我想闯荡江湖,是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走得多远师父都会在家里等我,可如今师父若是将我们赶出去,我门就都成了没家的孩子。”
谷中所有的弟子都是孤儿,没有家的感觉他们最清楚不过了。
沉默良久的容却终于开了口:“师父徒儿知道您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可是我们不会离开的,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弟子都会和您一起面对。”
容因是大弟子,在所有人里最为沉稳睿智,也是最听宇文济吩咐的人,这一次他也不同意了。
“师父即使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药王谷,那也是在我们学成之后出外历练,而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我们是誓死与药王谷共存亡。”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宇文济有些头疼,这几个兔子崽子怎么师父说的话老是当耳旁风呢,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玩意儿,平日里吵得不可开交,现在三个倒是一条心了。
“你们当真不愿离开吗?”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又何尝想他们离开这里。
“师父我们是一家人,家人自然是要在一起。我们会跟您一起守候好我们的家。”
三人目光坚毅的看着宇文济,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算自己平日里也没有白对这些兔崽子好。
南宫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却遇到了司马镜悬,南宫炎心想这药王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偏偏就遇上他了呢!
“睿王爷你也出来散心啊,能在这遇见看来真是巧得很。”司马镜悬保持着一贯温润如玉的姿态,可是南宫炎却知道有些人再怎么掩藏,也永远藏不了内心深处的欲望野心。
“是巧的很。本王只是随意出来走走,这里的景色还不错。”南宫炎淡淡地答道。
司马镜悬却说:“原来王爷也觉着景色很漂亮,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看来王爷与我的眼光很是相同啊。”
他说这句话像是有所指,也不知他说的是看景色的眼光,还是看人的眼光。早在大燕的时候南宫炎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对纪青雪的心思,之所以容忍他到现在这是因为不想令纪青雪为难,毕竟虽然司马镜悬对别人用尽心机,可对纪青雪却是真心相待的,所以纪青雪早就将他当做
了朋友。
“是吗?这些东西只是用来欣赏的,本王看中的向来只有一样。”
“什么?”司马镜悬挑眉问道。“阿雪。二皇子阿雪已是本王的妻子,不管从前她与你发生过何事,本王都希望二皇子能将它忘记。本王不喜欢你离她太近,所以希望二皇子能够牢记这几句话离阿雪远一些,否则我会让二皇子更加深
刻的认识一下本王究竟是怎样的人。”
说完南宫炎头也不回地离去,司马镜悬在他转身以后即刻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他紧紧握着拳头,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愤怒无奈,毕竟他连如此光明正大警告别人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从来不曾给他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