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雪此刻正在气头上,自然给不了她什么好脸色,她没好气道:“现在只能求老天爷保佑,伤成那个样子,就算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说完纪青雪便要走,初九在身后鼓起勇气叫住了她:“我可以去看看他?”
纪青雪脚步一顿,她也知道其实这件事情怪不了初九,可是纪青雪就是有一口气哽在胸口,连带着看所有五毒门的人都不顺眼。
罢了,容声大概也是想见她的。
否则以他那个性子不会连真假都分不出来,所谓关心则乱。
“你去吧。”
留下这三个字纪青雪便离开了,初九推门而入,她脚步极轻,像是生怕惊扰了他的好梦一样。
可片刻后初九脸上便露出了苦笑,要是现在能够吵醒他,那还真的是好事一件。
怕就怕他就此一睡不醒。
初九坐在床边,容声的腹部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伤口还不断的往外渗着血,初九眼睛红红的:“真是笨极了,那个人明明就不是我啊。”
那时的容声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呢,大概被那个假初九一句“我过得不好”弄的六神无主了吧。
“你要醒过来,你还欠我一场比试。如果到时候我赢了你便要跟我回苗疆,如果我输了……”
初九俯身在他的耳边轻轻呢喃了几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你别想装死,这场比试你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我等你。”
宇文济来的时候容声已经昏迷六天了。
看着床上的人,宇文济忍不住往后踉跄了几步,幸好有容因和容却在身后扶着他。
“师父。”容因的视线扫了一眼床上毫无生气的容声,他咬着说,“师父眼下还不是悲痛的时候,我们得把伤小师弟的人找出来。”
容却的双手早已捏得青筋暴起,虽然平日里嘴上老是嫌他烦,但那可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小师弟,再怎么生气也舍不得动他分毫,竟然被外人伤成这个样子。
还真是欺我药王谷无人了是吗?
初九握着伤药再次上门的时候,没有等她一句话说出口容因就已经先一步出手了。
初九一个侧身躲过了他的银针,她眼里带着防备:“你是什么人?”
容因虽然此刻生气,却还得压着怒火:“你是五毒门的人对吧,把我师弟伤成那个样子你还有脸来这里?”
师弟?他是……容声的师兄。
如此自己就更不能与他动手了。
初九整理了一下情绪,冲容因欠了欠身:“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是我没能阻止师姐她们,所以才将他害成了这个样子。你既是他的师兄要打要骂,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
这几句话下来容因的怒火多少也熄灭了一些:“别用这些花言巧语来糊弄我。容声因为你们才伤成这个样子的,你若真有诚意,便叫那罪魁祸首来见我。”
再怎么生气,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容因还是明白的。
初九很是为难,毕竟与师姐有同门之谊,她不可能将人交出来的。
初九将手里的药递给了容因:“这是我为他研制的伤药,希望对他的伤口愈合有好处。”
容因一拂袖便将那药瓶扫落在地,他冷冷地说:“药王谷的弟子自有我药王谷来救,不需要外人来费心。”初九呆呆地望着地上的碎片,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