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王卓云吩咐墨棋带人大肆搜索寺庙前后院的时候,都笑疯了,躺倒在仙藤屋旁边的茵茵草地上面,吃着娘那边小院里的新鲜清脆瓜果,别提多悠闲了。
王卓云就不信这死丫头臭丫头能飞天遁地?
因为曾安心在空间里面,那些下人自然是找不到她的,于是便都被王卓云骂的狗血淋头,然后周围有不断有人对着他们主仆指指点点,他只得狼狈之极的带着墨棋离开了无觉寺。
见他离开了,曾安心勾唇一笑,小样儿,还跟姐斗,坑不死你。
她的目光只是无意识的掠过仙池水面,却在突然间瞪大眼睛,因为仙水池的平面上,又出现了三幅画面,她走过去一看,却是自己的老爹和大哥二哥的情况。
却说第一幅是于大勇正带着曾友趣,在帮着寺庙里劈柴积功德;第二幅出现的是曾高大,他竟与一个青衣男子站在寺后的梨花树下,此刻因都是背对着,所以看不到脸。
曾安心静静等待,没过一会儿,那青衣男子就转过头来,满脸懊恼,竟是王如佳。
她怎么又溜出来了?
不对,今天是近春日,她应该也是来无觉寺烧香祈福的。
小丫头月荷不知道被她派到哪里望风了,只见她脸上满是哀求,苦恼的不知道和曾高大讨论着什么。
曾安心下意识的咕哝了一句:“怎么只有图像没有声音?”
仙池围绕的中央,那颗枝叶繁茂的仙桃树无风自动了下,水面似乎起了涟漪,等它再度恢复光滑如镜时,不但有图像了,也有声音了。
曾安心感觉就像在看电视。
王如佳跺着脚,双手负在背后不停的绞着手,粉色的樱唇微嘟:“曾高大,你一定要如此绝情吗?”
曾高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堪称无情,只是冷冷的注视着那些飘飞的梨花:“三小姐,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不要过多的接触才好。”
“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说,难道你不是孟国的人,难道你不是桃源县的人?”王如佳气的眼圈微红。
她身为女儿家,都主动靠近示好了,但曾高大一直都是这样冷冷冰冰的,难道他的心是铁做的,如此冷酷无情。
王如佳突然从腰间悉悉索索,摸出一个香囊来,脸色微红的递给了曾高大:“上次承蒙你的救命之恩,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感谢你,就亲手做了个香囊,还请你不要嫌弃。”
曾高大没接,只是脸色却越发的冷凝,声音也严肃起来:“三小姐,请注意自己的身份,男女不得私相授受,想必令尊一定有教过你吧。
若三小姐真的感谢我们曾家救命之恩的话,大可以用赏银,相对于这个会带来麻烦,又没有实际作用的香囊,曾某更喜欢银子。”
这句话真是无情,就像一把残忍的尖刀,一下子扎在了王如佳的心脏上面。
她气的浑身哆索,慢慢握紧双手,那香囊被她狠狠的掐在手心里。
要知道她送出这只香囊是给自己鼓了多大的勇气,这么明显的暗示,为什么这个人就是感觉不到,为什么?
王如佳清丽的双眸里,有一汪秋水在倒映,她紧紧咬住红唇,几近哽咽:“曾高大,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待我?”
曾高大的脸微微动容,眼底扫过一抹痛楚,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无情的表情:“曾某不太明白三小姐的意思,弟弟妹妹还在等我回家,曾某告辞了。”
“你给我站住!”王如佳大声的吼了起来,也所幸这边比较偏僻,没有人,否则还不知道出什么乱子?
她一边用袖子擦眼泪,一边揪着香囊追了过来,将那只香囊高高举起来:“曾高大,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奢求,我只是想留个念想而已,你连这个都不肯吗?”
“恕曾某愚钝,不懂三小姐的意思。”
“好好,你愚钝,那我说明白,这个香囊,你要,还是不要?”王如佳发狠的盯着他,恨不得要用目光将他射个对穿。
曾高大的拳头翛然握紧,发出微微的卡卡声,嘴唇紧抿着,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是听天由命般的松开了拳头,声音微有嘶哑道:“曾某是个男子,现在又未娶妻,不敢要三小姐的香囊,怕引来误会。”
王如佳倒退着走,一边疯狂的笑着一边流眼泪,“说得好呀,误会,怕人误会,很好,既然你不要它,那它就不该存在。”
她转身抬手,用力将香囊向前掷去,香囊在空中形成一个抛物形,落入了山林间。
“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就只当不认识你。”王如佳擦干净眼泪,转身走掉了,只留下曾高大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那梨花树下,任雪白的香花落满了他的肩头。
曾安心微微心酸,觉得大哥的背影好寂廖。
突然画面中的曾高大动了,他迅速朝着刚才香囊落下的地方跑去,并且手脚利落的攀崖而下,很快落到崖底,眼睛如鹰一般,四处搜索着。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道喜色,因为看见那只香囊被挂在一根树枝上面,他立即如灵猴般爬了上去,将那香囊小心翼翼的取下。
香囊表面的丝线,被树枝勾出一些毛边来,他小心的抚平,眼圈微微现红的看着这香囊,慢慢抽开线头,从里面落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曾安心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这句诗不是古人用来表白用的吗?
不,不会吧,三小姐喜欢自家大哥?
可是王如佳不是要进宫吗?听说她家有个姑奶奶在宫里当贵妃,王如佳进宫,最少肯定也是从贵人起步了,是注定要当娘娘的呀,他们是没结果的。
所以,所以曾安心突然明白大哥为何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看着水面里,大哥紧紧握着那香囊,恨不得在上面看个花样出来,用粗糙的大手,不停的细细抚摸着每一个纹路时,曾安心懂了,大哥一定也对王如佳有好感的,但是大哥比较冷静,所以他一直在拒绝王如佳。
唉,这可怜的一对儿!只可惜,她们一家子只是最底层的农民,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可能注定是有缘无份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