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简单吃了些饭,这才拿着钱匆匆出了门,王卓云朝着暗处点了点头,立即有影卫跟了上去。
果然当齐远将赌债还清的时候,那些赌坊里的人,又来陪笑给他作揖,并且请他继续下场赌,还说看他今天红光满面,铁定会赢钱的。
齐远站在那里,目光看向那些色子,似乎是有些犹豫,双手拳头也握的很紧,被众人推搡着,来到桌旁,听见那清脆的声音,响在耳里,仿佛很动人,那桌面上大小两个字,就像一把勾子勾住了他。
“齐老板,快下注呀,您今天红光满面,肯定有财运,您可别错过了好时机呀。”旁边的赌托儿,不停的唆使着齐远。
齐远平时那烂样儿,连乞丐都欺负他的,今天突然穿了一新,人模人样的前来往债,先不管他是遇到了什么人或是什么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至少进了一笔银子。
赌坊才不管那银子是用来救命的还是干嘛的,反正齐远进来的,他们的办法就是一定要将齐远身上的银子掏空,就算搞不到银子,将身上那套簇新的长衫弄来下,也值个一两银子不是?
随后而来的齐磊和王卓云安心等人,此刻都在赌坊对面的茶楼包间里坐着,从这个位置,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对面赌坊里的清楚。
齐磊的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目光里放射出一缕光凶,小拳头也握的很紧,像随时会爆炸一般。
“齐老板,下注呀,可不要轻易放跑财运,指不定你今天一出手,连以前的本都赚回来啦,到时候你不但能扬眉吐气,而且还能把你家饭馆重新弄起来哪。”那个赌托不停的在游说着,说着一些齐远爱听的话。
齐远的手慢慢摸到袖口,那里还有一两多银子是还完赌债,找回来的钱。
要不要试试手气呢?这些人都说自己今天有财运,或许是真的呢?要不就试一下吧,输了大不了就是一两银子嘛,万一赢了呢?
到时候齐家就有钱振兴百味楼了,到时候就有钱给小磊买好吃好玩的了,那他就不会那样恨自己了。
如鬼使神差一般,他将袖袋里的银子慢慢摸了出来,不停的哆索着,在众人喧哗声中,朝着那个大字落了过去。
齐磊的嘴唇,因为他咬的过于用力,一下子冒出血丝来,他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口气,他太高估这个亲爹的自制能力了。
或许是因为他还是孩子,所以齐远没把他放在眼里,认为他不过是说着玩玩。
齐磊气的转身就要下楼,眼睛都变得红了,王卓云和安心赶紧追了上去:“小磊,你冷静一点,你要干什么?”
“我早说过了,他若再赌一次,我就切他一根手指,看来他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现在就去让长长记性。”
“小磊,你还是孩子,你不能去,那里都是恶霸,你打不过他们的,有事我们慢慢说,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安心急切起来。
虽然他们有影衣卫,保证从赌坊里全身而退没问题,但是他们要长久在这里生活的,这结下了梁子,以后怎么办?
就在他们三个人在茶楼门口拉扯的时候,突然对面赌坊门口,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齐磊的脸色一变,他听出来了,这是爹的声音。
他赶紧飞奔了过去,只见齐远跪在赌坊门口,地上掉落着一把刀,刀上还有血,地上还有半根断指。
当齐磊挤进人群,走到齐远的面前时,他惨白着一张脸,不停喘着粗气,额头是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落,右手颤抖的抬起来,摊开来是那一角碎银子,朝着齐磊艰难的说道:“磊儿,你,你看,爹,爹没赌!但是爹刚才心动了,所以不用你动手,爹自己动手!若是爹以后再踏进赌坊一步,爹就自己打断自己的腿!”
齐磊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嘴唇嚅动了下,那个爹字迟终没有喊出来,而是扭过脸去,掩去眼角的泪光,故意冷声冷气的说道:“算你识相!”
王卓云赶紧扶起了齐远去找大夫包扎,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发现齐磊的眼睛红红的,显见刚才是哭过了,不过他们都没有拆穿。
小孩子有自己的自尊心,再说他们父子之间的疙瘩,别人也插不上手,只能靠他们自己慢慢缓解。
相信只要齐远戒了赌,父子一起二人,好好把百味楼再重新做起来,这个心结,一定会解开的。
签订入股协议时,特意请了保长过来,正式落了文书,那保长听说曾安心要入股百味楼,也十分爱军,一想起昔日百味楼的兴盛,便啧摸着嘴道:“昔年齐家的虾酱油,闻名苏城,连那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要坐车前来品尝。其它配菜,一律只要水煮,待沾了那虾酱油后,就会变成绝顶美味。自从齐家出事后,我们都好多年没有吃过了,现在还想得很哪。若是百味楼重新开张,可一定要告诉我,我定来捧场!”
办完了手续,曾安心就正式开始采购东西,并且招工了。
王卓云怕新招的人办事不牢,特意去自己的望江楼提了一笔熟手过来帮忙,等到百味楼走上正轨。
安心似是有意无意,针对百味楼的格局,提了些自己的看法,而且大多是前世餐厅的格局,她是想要试探看看齐磊的反应。
结果齐磊只觉得似曾相识,但具体也想不起来,不过却觉得十分好,新奇的很,相信一定能吸引新老客户。
百味楼最初起名,其实是因为这一道秘方虾酱油,可以让最普通的菜,吃出百种味道。
但是到了现在,如果经营的东西太单一的话,就容易在同行竞争中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