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的不同呢!”贺宁确定了这些不同之后,也就等同于确认了这个“送餐员”身份的真实性是很低的,这让她忍不住觉得有些懊恼,“我要是那个时候就注意到了,说不定早就有所突破了!”
“你不能太求全责备,”汤力开口安慰她,“越是司空见惯的东西,反而越容易忽略细节,被先入为主的印象误导,当初没看出来的也不止你一个人。”
“就是,”唐弘业想来属于有点大大咧咧的个性,他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懊恼的,“后来不也还是你先看出来的么!你要是现在没发现这事儿,我们说不定到最后也没有留意到呢,归根结底这事儿还多亏了你呢!”
“可惜,这人带着头盔还有墨镜口罩,根本就看不清楚长相。”贺宁被他们两个这么一说,心里面也略微舒服了一点,但她可不好意思被人鼓励几句就真的居功,自己的这个发现确实很重要,但是能不能够成为破案需要的突破口还不一定,还需要继续探查,“我刚才筛了一遍,只看到这个人骑着车子驮着个保温箱过去,但是并没有看到他返程的踪影。如果这人真的就是运送尸体的凶手,那肯定是之后又通过别的路线绕了回去,没有原路返回。”
汤力把那辆电瓶摩托车的牌照号码仔细确认之后记录了下来,在非机动车车辆管理系统当中进行了一下核对,很快就发现这个牌照是伪造的假号牌,实际上并没有这个编号登记在案的电瓶摩托车。
穿着可以以假乱真的送餐员类似服饰,电瓶摩托车后面驮着同样乍看可以以假乱真的送餐保温箱,还用着假冒的电瓶摩托车号牌,这个骑电瓶摩托的人的可以程度一下子也跟着加深了许多,只是暂时还没有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又过了一小段时间,他们很快就又有了新的收获,虽然说那个骑着电瓶摩托车假扮送餐员的人仍旧不能够确定身份和去处,不过他们却发现了另外一个当初一心盯着轿车而忽略了的对象——一辆装着大大小小好几个纸箱子,貌似是送快递的三轮摩托车。
“这辆车挂着的牌照,和方才那辆电瓶摩托车,牌照样式不一样,但是上面的数字组合是完全一样的。”汤力在这辆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三轮摩托上面注意到了异常的细节,“我确认了一下,一样,都是套牌,造假的。”
“这车子上面几大几小的几个纸箱子,算一算的话,好像也够用来运输尸体了,”贺宁指了指画面上那辆三轮电瓶车后面一个几乎有大半个人那么高的大纸箱,“尸体的尸僵已经消失了,所以躯体是柔软的,蜷缩一下就能塞得下。”
两个人又查了一番,一直到最后也没有看到那辆三轮摩托返回的踪迹,由此可见,那辆三轮摩托和之前的电瓶摩托一样,肯定是绕路返回的。
“假如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凶手把人给杀了,然后再肢解,分次分批的装箱子,一趟一趟的运到案发现场!”唐弘业觉得有些目瞪口呆,“那这个人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好了吧!有同伴的时候另算,我也跟你们俩说句实在啊,你让我单独跟一个死去多时的人呆在一起,反正我是不敢,更别说是自己害死的了!”
贺宁听了唐弘业的感慨,忽然之间心里面就又冒出了一个念头,她抬头看了看汤力,发现汤力也抬起头来,正看向自己,两个人的目光一对上,立刻就明白了,彼此现在心里面想的东西,应该是半斤八两,不谋而合的。
“恐惧应该也算是一种情绪吧?”贺宁问唐弘业。
“那当然算了,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惊恐也算是‘七情’当中的其中一个了!”唐弘业回答的非常爽快。
“是啊,生气也好,恐惧害怕也好,这都算是情绪,是个人就应该有情绪,”贺宁一边喃喃的说,一边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假如在任何人都会感到恼火愤怒的事情或者说境遇面前,有的人始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总是轻描淡写,若无其事的,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照常把日子过下去,那么这个人是不是要么就是根本没长心,要么就是伪装的很深,所有的憎恨情绪都藏在了内心深处,对谁也不说,只一个人偷偷的盘算着排解的途径或者报复的手段?”
汤力和她想的一样,所以也跟着补充了一句:“该气愤的不气愤,该维护自己利益的时候不维护,该理直气壮的时候偏偏伏低做小,在本来应该平等的关系当中,一方一味的退让和纵容另一方,要么是天生懦弱,要么是卧薪尝胆。”
“还有该害怕的假如不害怕,也说不定是因为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已经习惯成自然了。”贺宁又举了一个例子,“就像恐怖片看多了胆子会变大一样。”
“你们俩的意思是……”唐弘业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你们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启发。”汤力说着,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张一寸多宽,一巴掌长的纸条,把它放在桌面上,缓缓的推到了贺宁和唐弘业的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