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
他也是个人精了,吃过的盐多过白河吃的米,哪里还听不出他话里有话了?闻言很是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白河。
醒目而奇葩的发型……
记忆中的草包姑爷,眼前的种棉花小哥……
还有他“作”的那首诗……
种种线索串联起来,老者的脑中很自然的就脑补出一个“天才少年遭逢巨变,心灰意冷之下看破世情,自甘入赘林家以大隐于市”的情节来,不由得摇头苦笑了一声,自嘲道:“好一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白河啊白河,你藏得好深啊,竟连老朽也看你不穿,看来……不服老不行啦!”
说着,他忽然重重一拍白河的肩膀,“这些年来,整个林府上下都被你当猴子给耍了,好小子啊!真是个好小子……”
“嘶!”白河痛得龇牙咧嘴。没想到这老头一把年纪了,力气却大得出奇,他只感到肩膀如同被人用大锤敲了一记似的,浑身一震便差点给跪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见他似乎误会了什么,白河想了想,觉得还是解释清楚点比较好,免得日后追究起来有麻烦,苦笑一声便道:“这话您老可冤枉了,我不是有意藏拙,而是因为前日挨了圣后的一道雷才……”当下便如是这般的说了一番。
老者听了“哦”的一声,惊奇道:“老朽昨日便听到传闻,说有人被圣后的神雷给劈了,还道是谁呢,原来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白河摊了摊手。
“那你这古怪的头发也是……”
“后遗症!这是圣后神雷的后遗症!”白河连忙道,没再扯着“恩典”的大旗。一来是因为这老头高深莫测,在林府地位不低,他想讨好这座大靠山。二来是没必要,自己人嘛,扯那大旗干嘛呢。
“原来如此……”老者恍然大悟,他自然是不会怀疑白河说谎的了,因为天底下没人敢拿圣后的大旗来招摇撞骗,闻言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唏嘘道:“你浑噩了这些年,能醒来就好了,晚晴那丫头知道了应该也会很高兴。至于丢失的记忆嘛,那也无妨,福祸相依,有得必有失,天理如此,你不必介怀。来,让老朽替你看看有没有别的后遗症。”说着便抓过白河的手腕,仔细替他把脉。
果然是高人!白河没料到他居然还有这种技能,心下大受感动,便由他折腾了。半响,老者放开他的手,道:“脉象平稳有力,气血奔腾,并无大碍。”
“那就好。”白河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体内有另一股力量在滋润着你的血肉,这两天应该没少挨晚晴那丫头打吧?”老者忽然问了一句。
“老先生何出此言?”白河一愣。前天刚穿越的时候,自己还真的挨了一顿揍来着,昨天又挨了两掌痛彻心扉掌,那滋味至今难忘。
“呵呵……”老者笑了笑,道:“当年你初来金陵,惨遭巨变之后便大病一场,身子虚弱得很,晚晴那丫头便三不五日借故殴打你一番,实际上却是消耗功力替你舒筋活血,这一打就是好些年了。要不然,你以为你这牛犊子似的身子骨哪来的?”
白河:“……”
本以为自己是“嫁了”一个河东狮的说,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所谓的“挨揍”,竟然是二小姐的用心良苦。只是外人并不理解,所以才看成了“虐打”,果然是会武功就了不起吗?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想起来意,便道:“老先生,晚辈今天来,是想看看这棉花。”
“棉花……哦对了,棉花!老朽正想找你呢,你快过来看看!”老者惊叫了一声,害得白河还以为棉花被人糟蹋了呢,连忙扑过去。结果一看,只见地里翠绿点点,鲜嫩的翠叶迎着初升的太阳,在风中摇曳招展,充满了生命力,别提多可爱了。
白河放下心中大石,颇为怨念的看了那老者一眼,腹诽道这不是长势良好吗,一把年纪没见过棉花也不用这么激动吧,真是的!转念一想,忽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可是再想想,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正想着,便听到那老者啧啧称奇道:“前日播种,昨日发芽,今日出叶,啧啧……小白啊,那日听你说这棉花价值无比,老朽还有点不信,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这棉花的长势之快,实乃老朽生平仅见啊!照这势头,怕不是十天八天就可以收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