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方才在里面和温王说了什么,赛月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
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王爷,赛月咬着手指想了一会,还是飞鸽传书给苍冥绝,告诉他这件事情。
冥王府一角,沉稳安静,不过门口一个细碎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格外轻松的环境,一个身着鹅黄色披风的女子娇俏地从后门的方向走了进来。
看到没人发现自己,松了口气,大摇大摆地走向了别苑。
可是,才一转弯,就撞上一个青色的衣袍,那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唯一分明的就是他淡漠的神情。
“明溪,你怎么会在这里,吓我一跳!没人知道你过来了吧?”阿洛兰有些惊魂未定地往他的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明溪有些生气,怒斥道:“你又偷偷出府?不顾冥王的叮嘱?”
听着明溪的大吼,阿洛兰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对他挤眉弄眼,直到他安静下来才松手。
“你叫什么?要是把冥王的人引来就糟糕了。我今晨是出去办事了,又不是去玩的。”说着献宝似的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黄油纸。
“你最喜欢的桃花酥,我特地从西街老铺那家店给你带来的,走的我都腿软了。”
阿洛兰又笑又谄媚的表情让明溪哭笑不得,苍冥绝不让她出府也是为了她的安全,可是她在府里又闲不住,天生爱玩的性子也不会改一改……
“下次不要再偷偷出府了,小花会担心的。”明溪面无表情地叮嘱。
见他没有生气,阿洛兰摇晃着他的手臂,表示高兴。
突然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连声道:“我今天在大街上见到一个脸被划花的女人,虽然带着面纱,但是我还是看见了。不知道谁那么心狠手辣,竟然对一个女人下此狠手,要是我一定抽筋扒皮……”
明溪挑眉看她,还未开口,身后便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又偷偷出府?”
阿洛兰吓了一跳,连忙把手里的两袋桃花酥塞进明溪的手里,连连摇头。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唯一害怕的就是苍冥绝严肃冰冷的脸,那双眼睛如同寒冰一般刺骨,让人不敢直视。
“王爷,我已经同阿洛兰说过了,下次一定征求王爷的同意再出府。”明溪护住阿洛兰,为她说话。
苍冥绝点点头,他想追究的事情并不是这个,而是方才阿洛兰说的话。
“大街上那个脸被划花的女子,后来去了哪里?”苍冥绝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洛兰,直问道。
阿洛兰错愕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堂堂的冥王竟然也这么八卦,她便把方才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
“等我追上那个女子准备问她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的时候,她却猛地甩开我,还把我推到地上。我爬起来再追,她就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还富丽堂皇的,估计是哪个有钱的亲戚……”
苍冥绝目光一冷:“马车往哪个方向去了?”
阿洛兰缴着手指,嘴里嘟喃着:“平时我都不能出门,这次没有迷路就算了,怎么会清楚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她的声音只有站在她身边的明溪才能听见,苍冥绝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不善地再次问了一遍:“往哪个方向去了?”
“我又不认识路,只知道往南边去了。”阿洛兰突然大声道。
南边?苍冥绝犹疑地想了想,是皇宫的方向!
此时,天上正扑腾扑腾地飞来一只白色的信鸽,哗啦啦地落在阿洛兰的肩膀上,乖顺地窝在她的身子里,仿佛有灵性一般地蹭着。
这只信鸽是萧长歌的,此时降临一定有什么事情。
“把它给我。”苍冥绝冷声开口。
阿洛兰本来想拒绝的,可是知道自己打开之后,还是要交给他,便顺手取下了信鸽腿上的字条,递给苍冥绝。
岂料,他看完之后,眉头紧皱,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没人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但是能够让他转身就走的信,除了关于小花,还能有什么?
阿洛兰摸着下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暗自喃喃:“这也算是个痴情种……”
听着自言自语的话,明溪忽而低头看她,阿洛兰见他狐疑的目光,打开一个桃花酥便往他的嘴里塞去。
一股桃花清香弥漫口齿间,甚是清甜。
出了府,萧长歌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来来往往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站在人群中间,她突觉有些孤立无援。
满大街的拥挤、热闹和她格格不入,她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殊不知竟走到最热闹的这条街上来。
顺着大街再往前走,过了小桥,她才知道自己并不是漫无目的的行走,而是冥冥之中自有牵引。
再走两步就是冥王府,她突然有些失笑,那人正十分匆忙地冲出府门,仿佛丢失了十分重要的东西一般。
可是,一个转身,心却瞬间安定下来,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苍冥绝僵硬的身子渐渐回温,慢慢地对她展开双臂。
萧长歌微微一笑,顾不得别人的眼光,直往他的身上扑去,肆无忌惮地沉入他的怀抱。
“乖。”苍冥绝拥住她的身子,这声声音好像要将她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