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千哨阵,自从这些暗卫们选拔来了之后,就一直在训练的战阵,这个阵法中需要的人不多,只要能分布三个圈围,以直截了当的攻击、连绵不绝的攻击,和招招致命的攻击为首要,战阵中的人员个个都要悍不畏死,只要能够攻击敌人,就是自身被一招击杀都不要紧——看刚才这些暗卫们的攻击吧,一招接着一招,招招致命、招招不要命,即使被自己的同僚一掌击在身上以至于吐血,也要借势从最能伤害敌人的招数下手——
不然,他们完全可以让前面直接挡到气波的同僚顺势后撤,身后没有受到气波的人上前攻击,但是这样一来,就有空隙的时间让敌人有可能恢复,从而再次抵挡攻击,可是一旦是那些前面的同僚们上前攻击,就完全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果然,一招制敌!
僵尸王爷脸朝下趴在地上,浑身上下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因为被阴兵大刀吸血而在忍不住地肌肉抽搐,看起来狼狈不堪……
第一声哨声,势必截断僵尸王爷之前的尸气柱,因为僵尸王爷就是靠着这尸气柱一直在鲸吞冥皇宫封印内的阴气,同时下方第二排七名暗卫上前攻击吸引火力,为前面五名暗卫打掩护;
第二声哨声,一击得逞,不敢恋战,迅速撤退,同时避开敌人蓄势良久的一击;
第三声哨声,前排撤离,后排跟进围攻,同时撤退的前排成为新一轮的后排,随时为可能的又一轮攻击而作准备;
第四声哨声就是最后的那一身哨声,是唯一的一枚指挥改变阵型的哨声,短促的两声叠声指挥进攻途中的同僚们迅速靠近最近的同僚,叠成前后两名,形成暂时的两排进攻战线——
这一战,僵尸王爷打得何其的憋屈!只借肉身力量出了一掌、借着龙气发了一波,就给敌人当做自己生前打猎猎到的麋鹿一样,扔在地上放着四肢的血,让他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
踏、踏、踏……
在僵尸王爷渐渐又憋屈得暴虐起来的眼睛中,一双黑云纹踏白底的靴子由远到近,接着就是一记无形的气打在了他渐渐失去知觉的后脖颈上。
僵尸王爷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只余下了四肢肌肉的抽搐时不时还会抖动两下……
“抬起来,扔到千禧宫去。”
罗梓就站在僵尸王爷倒在地上的身躯前,面上的震怒、惊讶、好奇此时全都收敛在这张俊美的脸庞之下,眉宇清冷,轻启薄唇,话语间满是暗含的杀意。
抬起来,扔到千禧宫去。罗梓是这样说的,之前进攻时在最前排的那五个暗卫立刻快步赶上来,行跪礼:“是!”
暗卫们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前来抬起了僵尸王爷已然干瘪的尸身,施法间即刻就出现在了延禧宫阵法封印的边缘处,在那里又即刻出现了有一队新面孔的暗卫,立马接过递来的僵尸王爷尸身,施法向着这一个阵法封印的边缘穿梭——由此几次之后,僵尸王爷的尸身被最后甩进了延禧宫正殿之中。
不过只是两分钟不到的功夫。
罗梓吩咐完暗卫们将僵尸王爷处理完之后,转过头来俯视着不远处已经踉踉跄跄站起身来的董逢,本来董逢早就起来了,但却又一次被战斗中僵尸王爷借着龙气使出的气波给击倒了,此番他再一次的站起,一口污血呕出,实在是触目惊心。
可惜在场的诸位没有一个是会在乎这些的,罗梓更是冷眼看待。
“臣锦衣卫千户董逢,参见陛下……”
刚刚呕出一口血的董逢看起来颇为憔悴,但还是在站起来的那一刻又忙不迭地行起了跪礼,他的头实实在在地磕在白玉地上,叩下去之后就没敢在抬起来:“微臣看护龙气不周,实属有罪,求陛下责罚……”
“求陛下……”
“责罚……”
良久,董逢都没有听见主子的声音传来,心中正惴惴不安着,手脚慌冷。
“今日之内,去行刑堂领罚。”
就在董逢越来越绝望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罗梓淡淡的声音,若清风飘过,不带有半点情感,但是董逢却因此转绝望为大喜——行刑堂!行刑堂!
不是午门!
锦衣卫出身的董逢头一次认为东厂行刑堂的名字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亲切,他面上立刻就露出了大难不死的感激笑容,又一记狠狠的叩首叩在地上:“微臣,谢主隆恩!”
接着又听见头顶传来主子的声音:
“走,去乾清宫沐浴更衣,未时一刻举行祭典。”
然后就听见越嬷嬷的声音应答道:“是。”
董逢一直都不敢抬起头来,死死地抵在地板上,生怕自已有一个举动惹得陛下不悦,就会使得陛下会转变心意一样。
直到头顶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
御辇就在延禧宫外候着。
在他手下暗卫和僵尸王战斗的时候,御辇的队伍已然加快速度赶到了延禧宫的封印外等着。
至于为什么不进延禧宫……他们论实力都不是暗卫的程度,又不晓得里头情形如何了,只有在外头呆着才是正道。
上了御辇,罗梓端起手旁小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唇舌。
他并不是就这样就能放过这董逢的,敢这么大意把僵尸王放出来在自己的宫里捣乱,其罪当诛!
但是鉴于昨天夜里夺龙气的时候他董逢是主要功臣之一,更是有着大大小小不少的功劳,虽说功归功来论,过归过来论,但是禁不住他今天心情很好,他说功消过抵,那就是必须得功消过抵。
万事抵不过他是皇帝。
而他现在心情依旧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