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儿臣的父皇!”片刻的沉默后,水倾月坚定的开口道。
“月儿……”哽咽的唤了声,水姚旭再次决绝的开口道。“父皇现在已经这样了,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父皇被他们欺辱致死?若你真的还当我是你的父皇,真的还在乎父皇,那就为父皇保留这最后的尊严。父皇真的……
呃!”水姚旭的话还未说完,水倾月手中的剑便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泪早已湿了脸颊,那紧握着剑柄的手更是颤抖不已。花迁盛,我此时此刻之痛,之恨,定要百倍万倍还之。
微微一笑“月儿,不要报仇!父皇只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父皇……”担忧和不舍还未从水姚旭眼中褪去,他的手便已垂了下去。
眸光闪烁间,水倾月是猛的抽出刺入水姚旭心口的利剑,飞溅出的鲜血顷刻间染红了她的脸。“父皇,你今日的屈辱,他日儿臣定连本带利的给你讨回来!”
“朕到是好奇,你究竟如何替他们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水倾月浑身猛然一震。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对方是谁!花迁盛!
“朕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是算掉了你这个傻子!”愤怒的瞥了眼水姚旭的尸首,花迁盛紧握拳头的手是声声作响。水姚旭死了!那壁胥龙纹令的下落?还有这该死的傻子,她的疯病这是真的好了吗?
水倾月纹丝不动的蹲在原地,而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最容易成功逃出皇宫的路线。
冷哼一声,花迁盛再次开口道。“不过万幸的是,你却又落在了朕的手里。”
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水倾月突然开口道。“不,本宫还未真正的落在你的手里,因为……”话还未说完,趁花迁盛不备,水倾月就如弦上的箭猛的‘飞’了出去。
待花迁盛反应过来时,水倾月已经跑出一段距离了。
“该死的!给朕追!”不说斩草除根,就光凭她是水姚旭最后见的一个人,他就绝对不会放过她,她很有可能就是这世间唯一知道壁胥龙纹令的活人了。所以对于她,他是势在必得。
想要逃出皇宫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可对于水倾月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因为没人知道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在冷宫后院的荆棘深处有一口枯井,而那底下却有一条不光能逃离皇宫,更能直接出城的密道。说来讽刺,这条密道原是她父皇曾经用以夺位的,而现在……
面对那紧跟而来的追兵,水倾月悲痛的最后看了眼皇宫的方向,决绝的朝边境飞奔而去。
三个月后,左西国,西都城外的小山村。
惨淡的月光下,一身着凌乱宫服,浑身血迹的丑陋少女,决绝的将一枝尖锐的树枝刺入了自己的心脏,只是在她倒下的同时,她嘴里悲切的说着。“我们是朋友,替我照顾我娘和弟妹!”
“啊!不……”随着一阵惊呼,床上的人儿是猛的坐了起来,而她此时已是一身的冷汗。
咯吱,就在这时破旧的房门被推开了,一名衣着满是补丁的妇人走了进来。“影儿!你可算醒了!”
眉头一紧,水倾月是一脸防备的盯着她,冷声道。“你是谁?这又是哪儿?”
“影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娘啊!”
直到这一刻,水倾月这才注意到妇人对自己的称呼。影儿?此时她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一张丑陋却又单纯善良的容颜。“风轻影?”
不解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妇人这才点点头。“是啊!你是叫风轻影啊!”
敛眸间,水倾月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风轻影,那个和她同岁,同样右脸毁容的女子。只因她丑,所以在这个小山村里她没有朋友,有的只有无止境的嘲笑和欺辱。
水倾月一路被追杀至此,而她不过是在路经这村子的时候,见她被欺负,随手帮了她一把!她便就此粘上了她。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说,她们是朋友,同岁,还同样容颜被毁容,所以她们是命中注定的朋友。说实话,水倾月真的很烦她。只是让她没料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让她极度厌烦的女子,却以她自己的性命做代价,换回了水倾月此时的安宁。
几天前,水倾月寒毒发作之际,花迁盛的爪牙们也发现了她的踪迹。在她神智薄弱最危险的时候,是风轻影调换了她们身上的衣服,引开了那群爪牙。但结果……风轻影惨死在那群畜生的凌辱之下,就连尸首也被他们带走了。而她,想要从那群畜生手下救出风轻影,可还未靠近对方,便失足滚下了山,险些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