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厨的侍从纷纷从厨间里走了出去,“夫人既然要准备晚餐,我等不予多加打扰了,先行退去。”白哉当家既然已经公然说只有绯真一个夫人,那么如此待这位现任当家夫人,她们也算不失恭敬了。
一众人简单行礼退了下去,只留朽木岚在厨间里唏嘘,“这朽木家的侍从还真都忠贞,唉。”幸好这么些年颠沛流离,她虽以宣神家小祖宗自居,却也都事必躬亲,做饭烧菜的差事,也算熟稔,只是不曾想一不小心被孤立,赶时间的刀工,不慎让左手食指和中指挂彩。
等帮厨的人回来准备看笑话,反而拜倒在这盘匙羹盏的齐全菜色和精湛厨艺中,虽面色和悦,却也面服心不服。
朽木岚走到门口侧着身子,“晚餐我是备下了,饭菜配色装饰诸位有目共睹,既然忠于朽木家,自然都不会负了朽木家的信任。”语罢,她轻步离去,虽然无意立威,却也不想有人因不满她,而对吃食有所怠慢。
天色渐晚,她打算回房更衣,今夜还有要事要出门,她可不想自己看起来太沾烟火气。房门先她一步被拉开,吓了一跳,“你回来了?”
“你……”她这一头灰头土脸是去哪弄得?白哉走出一步,“换身衣服,我在门外等你一起去大厅。”
真是形象尽毁的一幕,她连忙抬手擦了擦鼻尖的灰,“好,稍等我下。”
“等等!”白哉蹙眉,“你的手怎么了?”足不出户也可以伤到?
朽木岚活动着手指,“无碍,今儿的鱼太活泼,搏斗了一番。”毫不在意便进去更衣,知道白哉等在门外,赶忙挑了套孔雀蓝的和服换上,照着镜子擦洗了下,为了挽回颜面还略施粉黛。
急匆匆拉开房门,差点一头撞进白哉怀里,白哉扶住她,拉她坐好,塞给她一瓶药剂和一卷绷带,“先把伤口处理好。”
朽木岚抬手看了看,有些疼,但不打紧,切口有些深也有些红肿,可这包扎的话不免太扎眼了,“还是算了吧……”白哉的眼神却很执着。
“平日都是休帮我包扎的,可因为这点小伤把他叫来……”朽木岚还没说完,白哉眉心一抖,拿起了绷带,牵起她的手细致地看了看,“切口很深,再深点就要露出骨头了。”
“……”他要帮她包扎?本要缩回的手却被他牢牢握住,掌心在发热,内心也蜿蜒着暖流,她红着脸看向别处,因为单相思的心动显得太忐忑,也怕自己愈加贪婪。
白哉动作很轻,也察觉她的不自然,“这几日,不要沾水了,家事上我会吩咐下去的。”他放开她。
“哪就这么娇弱了。”
白哉冷眸盯着她半晌,她只好举手投降,“我知道了。”
见她答应,白哉才站起来,勾起唇角,“走吧。”语气中有丝难解的宠溺。
朽木银铃对于晚餐赞不绝口,再加上朽木白哉叫来帮厨和家里的侍从,吩咐下去日后的家务仍照旧各司其职,朽木岚手伤未愈前不可亲自操刀,只是从旁督导。府内上下也便明白,新夫人还是不可小觑和怠慢的。
朽木岚叮嘱好明早的安排便回房,房内已铺好就寝的床褥,两人中间放了个屏风,想必是白哉安排的。她没打算这么早进去,回来本来是要和白哉打声招呼的。
此时,白哉才与爷爷谈完话回来,“不打算进去吗?”
“露琪亚今晚会去现世,我打算去送送她。”
她们……有这么交好?白哉并不打算阻拦,“随你喜欢。”
朽木岚点了点头便转身溜去找露琪亚,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打算让白哉看出来。她特意挑露琪亚即将离开的时候出现在门口,“我去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