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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宪坐在地上,张着嘴,“啊啊”了两声,一个字都吐出来,所有的感觉就聚尾椎那了,就一个字才能表明他现在的感觉,疼。
叶青铜是一头火的出来的,结果一看他爸那样,赶紧过去扶:“爸,你怎么了?”
叶青铜扶一下,叶宪就嚎半天,这下苏蕙在里面也坐不住了,赶紧出来,一看到叶宪的样子顿时吓坏了,农村的妇女还是丈夫为天,她平时再怎么着嚣张骂人,丈夫真有事她还是怕,主心骨立马就没了,就差哭天抢地的:“啊,青铜,你爸这是怎么了?啊,刚才还好好的。”
一扭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长的真好,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年轻又张扬,冷着脸,一句话不说,就冷飕飕的盯着叶宪看。叶扶桑站在他旁边,正抱着他胳膊,不要脸的丫头,这大白天的就跟男人拉拉扯扯的,也不觉得害臊。
叶扶桑拉拉唐骓,“唐骓,你先回去,我给你电话。”
唐骓当然不回去,他傻了才回去,他长了眼睛的,桑桑的爸爸刚刚打了桑桑,他挡了一下就知道,桑桑爸爸手劲多大?他是拦住了,他要是没拦,桑桑撑得住他几下大巴掌?他刚才要是没跟着桑桑一起回来,不定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桑桑了。
谁知道他要是走了,这几个人是不是还会联合起来打桑桑?想想又怀疑的问:“桑桑,他真是你爸?”
叶扶桑以为他不信,赶紧点头:“真是我爸,那是我妈,没事,你先回去。”
唐骓更加怀疑的问了句:“桑桑,他是你亲爸吗?”
叶扶桑愣了下,因为苏蕙在,他们心知肚明苏蕙是后妈,唐骓这一问无疑就让苏蕙多心,以为她跟人说了苏蕙不是亲妈的话,伸手打了他一下:“你瞎说什么?当然是亲爸!”
唐骓不服气,揉着胳膊反驳:“我也是我爸亲儿子,我爸怎么就没舍得打我一下?你还是女孩子,他当爸爸的这样打,也不怕把你打伤打死?还打你脸,打花了破相毁容了怎么办?再说了,”唐骓眼神不善的看了眼苏蕙:“就算我爸吼我,我妈都拦着,怎么他打你,都没人拦?”
唐骓说这话,就是对比自己来的,根本没有其他意思,可听在其他既然耳里,那味道就变了。
苏蕙那边已经松了手,往沙发上一坐,眼眶一红,就开始抽涕。
叶青铜一看他爸好像更火了,赶紧跟苏蕙劝了一句:“妈,你别添乱了!”
叶宪是亲爸,农村打骂孩子很正常,小时候不听话就打,就连叶青铜他都打过,只不过下手舍不得那么狠,总觉得要教训教训。
所以他听了唐骓的话自然没什么感觉,可一看到苏蕙的样子就知道她难过呀,养孩子这么大,到头来还被她到处说,能不伤心?
缓过劲了,指着叶扶桑骂:“你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都跟人家瞎说什么了?你妈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这些年巴心巴肺为你,你对她是什么心?她把你当亲孩子养,你心里还记着她是后妈是不是?你现在出息了,能赚钱了,就觉得看不起她了是不是?”
苏蕙立马就后悔了,叶青铜也在场啊!
叶青铜果然听明白了,当时就愣在原地,突然出声问了句:“爸,我姐不是我亲姐?”
叶宪顿时住嘴,刚刚一气,说漏嘴了,家里一直都瞒着叶青铜,怕他先生出跟叶扶桑隔开的心,感情不好叶扶桑自然也不会心疼他,所以苏蕙就不让人说。
叶宪后来看看姐弟感情确实很好,觉得苏蕙这一主意好,也赞同不说出去,没想到他自己先说破了。
顿了一会,叶宪的气势就没刚才那么足了,坐在沙发上,跟叶青铜说了句:“是亲姐,怎么不是?都是我生的,不是亲姐是什么?”
叶青铜的脑子里立马就想起小时候,苏蕙背着他姐往他嘴里塞好东西的画面,瞬间了然,是亲姐,不过是同父异母的亲姐。
“真是后妈啊?那爸爸是不是后的?”唐骓一听自己瞎说的话,竟然还蒙出个后妈出来,顿时底气就足了,挽了挽T恤往肩膀上挂,跟叶扶桑说:“桑桑,你说我现在要是去把叶青铜打一顿,你爸妈会不会冲过来帮他?”
叶扶桑赶紧拉住他,“唐骓,你瞎说什么呀?”把他往门外推:“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先回去!”
唐骓赖着不走:“我凭什么走啊?我走了他们联合起来打你怎么办?你看看你亲爸打你都不留情,现在再加上一个后妈和一个后弟弟,万一把你打死了怎么办?”扒着门死活不走:“我就做个试验,看看你爸是不是亲爸。我要是打了叶青铜他们俩都冲上来帮忙,说明他们是叶青铜的亲爸妈,他打你都舍得下狠手打,后妈还不心疼你,这不就说明你爸你妈都不是亲的?”
叶扶桑真是被他气死了,“唐骓!”
唐骓立马往卧室里冲,然后“咣”一声把门关起来,在里面喊:“桑桑,就待在屋里,我保证不出去,要是有人打你你就喊,我出去帮你打回来。”
然后里面真没声音了,估计又在玩游戏了。
客厅里四个人,四种心情。
虽然唐骓说的话幼稚了点,但是从逻辑上来没有错,从情理上来讲也有他一定的道理,他对这种人伦关系的道理不懂,他就照比自己家里的情况说,可就是这些没有迂回不考虑别人心情的话,更加会戳中一些人的心里。
叶青铜站在叶宪旁边,看了眼低头不语的苏蕙,又看了眼陷入沉默的叶宪,然后开口:“我刚刚跟你们说了,我本来是住在我姐这,是我自己要搬出去的。”
他站开了一点,说:“我不跟你们说为什么搬出去,是我自己的原因。”
叶青铜弯腰在凳子上坐下来,眼睛看着地板,嘴里说:“本来我不想说,因为那会显得我很没用。我姐舍不得我搬出去,她怕我出去受苦,是我坚持要搬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苏蕙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结果叶青铜没让任何人有说话的机会,自顾说道:“因为我受不了周围人看我的眼光,我自卑,不想让人家觉得我是靠姐姐的,我本来想搬到远一点的地方,可是我姐想让我就近住,这样照顾我方便。我每天的早饭是我姐早起在楼上煮好给我拿的,我每天的晚饭是我姐买菜谱买菜动手帮我做的,我每天的中饭是我姐坐公交车送到我公司楼下的。你们知道我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你们知道我姐每个月贴在我身上的钱有多少?她每个月花在我身上的钱,比我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我现在穿的、用的,甚至每个季度付一次的房租都是我姐拿的。她说的好听,说是借给我的,可我每次真的还了钱给她,她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钱分次再给我。”
叶青铜伸手抹了把眼泪:“我刚知道我跟她不像人家那种亲姐弟……你们什么都知道,怎么还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怪她?你们是我爸妈,亲的,你们对我好我知道,可是我姐呢?她小时候挨打比我多,被训被我多……”有些话他不能说,比如涉及到他妈的,比如他以前看到现在想到的,小时候不懂事,觉得人家夸他妈是真的,现在想想,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他妈对他好是发自心里,是真的想为他好,可是他妈对他姐好,大多是做给叶宪和周围的人看,否则他姐也不会从上初中开始就谈恋爱,找那些比她大的男生交往,但凡家里对她多关心一点,她都不会寂寞的找人陪。
叶宪沉默了一会,才粗声粗气的说:“我是她爸,打她两下怎么了?”
叶青铜突然哭出声来说:“爸,你跟我妈心疼过我姐吗?她刚毕业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刚毕业的学生都苦,应该的,人家能受她就能受……”那么大一个子的人,坐在凳子上弯腰抱着腿哭,“我替我姐难受……”
叶扶桑其实心里倒没什么感觉,她都这么大了,以前有些不好的回忆她也不愿意去想,再说,跟报纸上电视上说的那些后妈待孩子的态度。
她要幸福的多,吃的和他们一样,住的和他们一样,能正常上学,考上大专了她爸也愿意拿钱让她念。她心里确实承受了一些压力,生活的氛围相对而言也压抑了些,但是没有遭到虐待,这是真的。
她沉默了一会,走过去,推推叶青铜的腿,一脸嫌弃的把纸巾扔在手上:“你行了啊,当着爸妈的面你好意思?这么大人的,不觉得害臊?唐骓还在呢,让他知道又嘲笑你,快起来,有你这样跟爸妈说话的?他们对你好,你还抱怨他们?起来,哭什么哭,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难受你难受什么?去洗脸,这么大的人……”
叶青铜听话的站起来,抓着纸巾,低着头冲进卫生间洗脸,水声哗啦啦的,让外面显得愈发的静谧。
叶扶桑在旁边的饭桌旁边坐下,嘴里说了句:“爸,妈,你们也别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从小到大,没随便跟人说过不该说的话。你们别多心。至于青铜,他住的确实不好,正如他说的,他自己要搬出去,我没拦着,因为我不想让人觉得我弟弟是个窝囊废,让人觉得青铜是个靠着姐姐的废物,我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我不知道这样做好还是不好,对还是不对,但是我心里是为了他好。”
她抬头看了叶宪一眼,“爸,你们觉得我做的不对,可以跟我说,但你这样冲动打我,我也会生气,会伤心也会委屈,也会觉得为什么我亲爸不问问我,就直接认定结果然后冲过来我打我。”
她伸手整理乱糟糟的头发,继续说:“爸,我也是人,我有情绪,我也会由不恨转为恨。知道为什么刚刚你坐在地上我没动?没有过去扶你?甚至没有看一眼?因为那一瞬我心里就在恨,我恨我爸为什么这样不讲理?为什么这样野蛮?为什么只认为自己是对的别人都是错?为什么我爸问都没问一句就直接打我?我恨的时候,心里也会发狠,咬牙切齿的发狠,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你不是我爸。也幻想过其实我抱来的,你不是我亲爸,你挨打的时候我就巴不得你被打伤住院,然后我什么都不管的看你受苦,让你后悔。”
叶宪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被说的咚咚跳,外加多年的脾气在打架,脸憋的红不红紫不紫,整个人被她说的就这样僵在原地。
叶扶桑似乎没看到叶宪的脸色,嘴里继续说:“可是那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你打完了,我抬头看到你的脸,我发现你还是我爸。我没办法放着自己的亲爸不管,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电视里演的那样。那些所谓的断交父女关系的事毕竟还是少数,要不然就不会是新闻。”
她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叶宪,看着他的眼睛,脸上表情无比寻常的问:“爸,你以后别那么冲动,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别人都一样,别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警察断案还要将就证据,何况是一句话的问题?你问问,哪怕就多问一句,等对方回答了再动手也不迟。你这么大年纪了,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而不是哪天因为莫名其妙的事被气的身体不好。”
叶宪憋住气,他尾椎还疼,心里被她说了一通话也难受,他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刚刚就是更心疼儿子,再加上苏蕙在旁边说了几句,火头就上来了,她回来的也不巧,刚好就碰上了,结果就闹了这样一通。
僵了半响,叶宪才掩饰似得开口:“行了行了,这次是我这当爸的不对。”也没看叶扶桑,嘴里又补了一句:“下次,下次一定注意。”
叶扶桑很少跟人家长篇大论的讲道理,特别是跟家里人,从小到大,她最习惯的就是沉默,如今竟然心平气和的跟叶宪说了这么多,这让叶宪有总以后他再也不能拿她当孩子看的想法。她说话的语气,她身上散发出自信和气场,是叶宪很少能接触到的,距离肯定是有,只是叶宪突然有点害怕这种距离,孩子是自己的,长大也是他养的,怎么到头来这孩子跟自己反倒不亲了?
如今她不但买得起房,还把经济条件把房子装修的跟皇宫似得,就算见过城里别人家里,也没几个比得上叶扶桑现在屋里的这些东西,这让叶宪心里被压低了几分,这说明叶扶桑混的比以前更好,不然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叶宪突然又想叶青铜早先给他们打电话,兴高采烈的说他姐升官了,现在是公司的总监,还说整个桐城都找不到第二个二十二岁就当总监的女孩。
叶宪清了清嗓子,又说:“爸以后会注意,你也别跟我记恨,我这也是昏了头,还当你是小时候……阿桑,你也别跟你弟生分。”
叶扶桑笑笑:“不会,你是我爸,他是我弟,想生分也生分不了。”
叶青铜适时的从卫生间走出来,除了眼睛有点红,脸上没别的表情,极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的说:“姐,卫生间肥皂没了,我忘了跟你说。”
叶扶桑点点头:“知道了,下午你带爸妈出去逛逛超市,顺便买两块回来。”
苏蕙一直不吭声,叶扶桑刚刚那通话是对叶宪说的,半个字都没提到她,可就是因为这样,她心里才忐忑不安,她是怪她刚刚没出来拦?
苏蕙当时确实有让叶宪教训她的念头,看到儿子过那么苦,她过的这么逍遥,脑门上火就挑拨了几句,叶青铜想出来她还拦着,结果就这事被她拿出来说了。叶扶桑现在的是意思就是她只想着叶宪,把她排除在外了?心里憋的难受,想问,又开不了口,想想还是忍着到叶宪一个人的时候跟她说说。
这会一听叶青铜要出去买肥皂,小家子气立马就上来了,惦记,给她家买的,那这买洗发水的钱难道不应该她出?
结果除了苏蕙,其他人都没考虑到这一层,叶宪是压根没想这些,叶青铜不以为意,两块肥皂穷死谁啊?只有她一个人纠结的要死。
唐骓一个人在屋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早就决定要是有一点风吹草低他就冲过去,结果等半天都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叶扶桑推荐进去,唐骓立马站了起来:“桑桑,他们欺负你了没有?”
叶扶桑无语:“他们是我爸妈,怎么会欺负我?”
听到叶扶桑和那个死小子说话,叶宪和苏蕙才想起来没问她那小子是谁。
叶宪坐在沙发上还站不起来,没办法,那尾椎还有点疼,没刚才厉害,但是还是疼,缓缓才能再站起来。
苏蕙现在是没什么说话的立场,叶扶桑刚刚都那样了,她总觉得是跟她拉开关系的分割线。
叶扶桑在屋里跟唐骓说话,唐骓一脸气鼓鼓的坐着不动,一口回绝:“不去!凭什么要我道歉?那是你爸又不是我爸,再说我哪里有错了?他都那样打你了,凭什么我挡一下都不能挡?不去,坚决不去。”
往床上一躺,抱着手机又玩游戏。
叶扶桑看他那样,在旁边坐下来:“唐骓,我爸好歹是长辈,在农村其实都是这样,谁家孩子没挨过打?长辈打孩子怎么都对,哈子只要反手就是不孝。”
唐骓盘腿坐在床上,“那我又不是他孩子,我不管。”
叶扶桑呼气,问他:“那你还想跟我友好相处吗?你不跟我爸道歉,咱俩就没法友好相处你知道吗?我爸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他肯定会因为你生我的气。”
唐骓绷着脸坐了半天,叶扶桑在他身侧坐着,唐骓突然哼了一声,一骨碌站起来,从床上跳下去,嘴里说:“桑桑,我是为你才去认错的,可是我没有错,因为他打你了,所以我才生气的,我还没动手打他呢,他要是再敢打你,我就去揍他……”
这话说的就不像话,不过叶扶桑也没反驳,“那你跟我爸好好说,不能像现在这样的语气说话。记得喊叔叔。”
唐骓趁机过来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我好好说。”
唐骓拉开门走出去,站在客厅中间,看了眼叶宪,又看了眼苏蕙,道歉:“叔叔,刚刚我心急了,也不知道你是桑桑的爸爸,道歉。”他没碰到苏蕙,就不用跟她道歉了,忽略不计。
叶宪也不知道怎么的,赶紧跟他点了下头:“没事没事,你也是为了阿桑好。”
阶层这个东西是无形的,可它还是以一种泾渭分明的态度分割了两个世界的人,特别是在唐骓不愿意跟人深交相处的时候,他透露的信息就很明显。
两句话说完,唐骓就没吭声,叶宪觉得还年轻人看着年纪不大,穿的衣服看着也普通,可就是给人一样距离感。
叶扶桑在屋里听到他说完才出来,跟叶宪和苏蕙介绍:“爸,妈,他是唐骓。”
叶宪再次点点头:“唐骓,好、好。”
苏蕙也在旁边附和的干笑,一句话都没说。
叶青铜又补了一句:“爸,妈,他是我姐男朋友。”
唐骓正打算自己补上这句话,结果叶青铜帮他说了,当时就决定以后打架不打他脸了。
叶宪顿时张着嘴:“啊!男朋友啊?”咂咂嘴,其实刚刚也猜了,现在确认了,还是有点惊讶,问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惊讶,看看唐骓,再看看叶扶桑,总觉得两人之间的那种氛围不像人家小年轻腻腻歪歪的情侣一样。
苏蕙也是吃了一惊,“这就是阿桑的男朋友啊?”看了唐骓一眼,又打算摆出丈母娘的铺,毕竟天下的女婿都是巴结丈母娘的,要不然不让女儿嫁给他怎么办?
结果唐骓是个完全看不到别人脸色的人,从来都是别人看他脸色行事,他真正操心的其实就是叶扶桑,发现她生气不高兴才会紧张,对别人他完全不会理会,自然也不觉得自己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眼巴巴的瞅着叶扶桑,开口问她:“桑桑,那我们今天还搬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