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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情玉与肖金玉便去了赌坊,不过不是恒运赌坊。落邺乃是有名的赌城,有大小赌坊近百家,恒运赌坊是其中最大的一家。情玉与肖金玉一天内踏遍城中大小赌坊,所向无敌,大赌场大赢,小赌场小赢。回客栈时,二人已经是华服佩美玉,俨然一副富家子弟模样,怀里还揣着五万两的银票。
第三天上午,恒运赌坊的门口出现了四个人,前面两个翩翩美少年,绸缎、美玉,手摇描金玲珑扇,衣着华丽到奢侈,这两人除了脸面奇秀外,整个人身上都充满了一股子铜臭之气,除了情玉和肖金玉不作第三人选。后面两个人做下人打扮,抬着一口檀木箱,虽是下人,衣装也甚为华丽,却是他们两个临时顾来抬箱子的脚力。
四人一进赌坊,马上吸引了所有赌客的注意,喧哗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在猜想着四人的来历,待到四人走近,纷纷让开一条道去。
情玉对众人的反应甚为满意,环顾四周就看到这个场子竟然摆了近五十张大小不同的赌桌,前来的赌客有三五百人,楼上包间雅座尚不知道还有多少,而且档次明显高于其他赌坊,看来这恒运赌坊号称落邺最大的赌坊果然不假。
情玉等人走到中央一张最大,也是最为醒目的赌桌前,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摇了起来:“久闻恒运赌坊乃是落邺第一大赌坊,今日一见勉强也入得我等法眼,哈哈……今天,大爷我兴致好,就来玩上几把。招财、进宝,把箱子打开,先取五千两出来。”
两个挑夫应声打开箱子,里面全部是白花花的银子,看得众人双眼发红,都暂时停了下来,看他会有什么动作。被叫做招财的挑夫将银子放在桌上。
情玉将银子在桌子上一推:“伙计,可以开局了吧,难道还要大爷我请你不成?”
赌士一看情玉出手阔绰,一时不敢轻易摇宝,犹豫不定,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上前对赌士道:“福天,这位公子赌兴正浓,可不要搅扰了公子的兴致,快开始吧。”
那被叫做福天的赌士看了青年一眼,拿起宝缸摇了起来,其余的赌客们倒不敢有人轻易掺和进来,桌上就只情玉一人下了注。
福天放下宝缸说道:“这位公子请下注。”
情玉一指挑夫说道:“招财,这一局你帮公子下注。”
招财犹豫起来,看到情玉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咬牙将银子推上前:“买大,祝公子大发特发。”
情玉哈哈哈大笑,说道:“嗯,说得好……说得好。赢了,公子我重重赏你。”
赌士说道:“买定请离手,开了开了开了,十四点小。”看了情玉一眼,暗笑,将银子收了过去。招财看着都快哭了,脸色沮丧到了极点。
情玉眼睛睁得老大怒道:“招财,招财,招你个大头呀,第一局就让老子输了,以后还怎么招财?哼,幸好老子财大气粗,赌本充实,再取五千两,进宝你来押,可不要让公子我失望呦。”肖金玉看着情玉一副二五爷的样子暗笑起来。
进宝听了显出为难的表情,但是看到情玉那不服输的样子,待宝缸落定,思虑多时,小心翼翼地道:“这次我押小,叫做小心驶得万年船,让公子平平稳稳发大财。”
情玉笑的更开心了,说道:“进宝呀进宝,你这马屁拍的公子舒坦,舒坦,哈哈哈……这次肯定赢,开。”
结果宝缸提起,二十四点大,情玉呆了半响,忽然暴跳如雷,大声呵道:“你……你们,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还有脸叫做招财进宝,简直是两个丧门星,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招财进宝吓得浑身颤抖,就要跪下。肖金玉看着戏演得逼真,固然佩服情玉,但对于这两个小配角也不得不暗地里竖起大拇指,对情玉说道:“不就是万把银子,何必为这点小事生气,输赢又不是一两把的事,好了,别气了。”假装安慰了一番。
情玉说道:“好好好,老子就不服气,还能一输到底?哼,这次我直接押两万两,金玉儿,这把你帮公子我押,输了,少爷我不怪你,少爷我财大气粗,我玩得起,输得起。”
本来情玉和肖金玉说好了的,扮作兄弟俩一起来豪赌,但是现在情玉忽然横地里自称少爷,把个肖金玉换做了“金玉儿”,一听便是上等家奴的身份,把肖金玉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踢上情玉两脚,心里已经把情玉的祖宗们招呼了一遍。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让全盘计划就这样泡汤了,只能忍下一口恶气,懒懒地回了一声“是”,认了。不过也没那么容易,他要给情玉找点刺激。
宝缸一落桌,他毫不犹豫地押了一个大,情玉眼睛马上就大了,宝缸一开又是一个十二点小,情玉知道这是肖金玉在故意玩自己,也不生气,扇子一收说道:“看来今日非良时,老子出门忘了请张半仙给算上一算,罢了罢了,依着本公子的性子,要赢就赢个痛快,要输也不藏着掖着,照样输个精光,哈哈哈,公子我大气吧”。众赌客一听心里不由得诋毁了一句:“活生生一二五爷,难怪要输,活该输死你。”
情玉虽然说得豪迈,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再赌肖金玉能不能把这一局拿下,值不值得再跟他交往下去,玩可以,但是不顾全大局的人,他可不想深交。
宝缸一落地,肖金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将银子推上,说道:“我最不信邪,这一把还是大。”情玉停了心里一抽,一阵失望,看来自己还得回去多准备几天了。
肖金玉看着情玉失落的表情暗自发笑,很是爽快,就在赌士要揭开宝缸的一刹那,忽然喊道:“慢慢,我改变注意了,这把开小。”回头看了情玉一眼,尽是嘲弄的意味。
情玉抹了把冷汗,知道肖金玉这家伙虽然和自己赌气可还没失了分寸,看来今天还有的玩呢。
宝缸一开自然是小。情玉得意非凡,哈哈哈大笑:“赢了,赢了,我就说嘛,本公子福气熏天,岂能连番霉运,一输到底,哈哈哈……这不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吗?本公子财门一开横扫赌场,所向披靡,哈哈哈哈。”手中的扇子摇得越发的欢乐,围观众人都投来鄙视的眼神。
“这次我来陪公子玩玩怎样?福天,你累了,下去歇息吧。”站在赌士旁边的青年忽然发话,赌士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退下。
肖金玉说道:“你小小年纪有什么资格和我家少爷赌?我家少爷可是一代赌豪,赌艺精湛,玩得是真功夫,还是请一位资历高的来陪我家少爷玩玩吧。”其实肖金玉很清楚,这少年就是潘俊的大徒弟晏安,可以说这一层的所有赌局都是他说了算,也都是些普通赌客。第二层是由潘俊的宝贝女儿潘颖然主持,都是些大客户,只有非常厉害的一流高手,潘俊才会在第三层亲自接待。迄今为止,能登上第三层楼的赌客屈指可数。
福天上前说道:“赌术有高低,岂能按年龄的大小来确定,这位晏少爷,乃是我们坊主的首徒,十六岁就扬名赌界,人送美誉‘小圣手’,你们能见到他出手也算是有幸了。”在他看来,情玉一行人的赌术并不高明,不值得晏安出手。
晏安一挥手,说道:“福天,不要说了,下去休息吧。”然后转向情玉一行“这位公子,可愿意与在下玩上几把?”
情玉一扬手说道:“哈,现在就要和我这天下第一较量了吗?还早了点,先胜了我的金玉儿再说吧。金玉儿,这一局你可要全力一搏,别让这位晏圣手失望呦。嘿嘿……开始吧。”
肖金玉一听到情玉叫他金玉儿就来气,但人面前又不能显现出来,只能勉强的答应了一声:“是。”
晏安不亏为圣手,出手当真是快。只见他左手啪啪抓起骰子随手一扬,六粒骰子便以不同的速度向出飞去,下落时变成了螺旋状,六粒骰子每粒相差的高度,间距是一样的。接着他的右手在桌上一拍,宝缸弹起正好缸口朝上,他右手握住宝缸在桌上画了一个圆,六粒骰子便如数落入缸内,然后左手已盖住缸盖,右手尖一挑,宝缸便在半空翻转,最后右手一接,啪地向桌上一按,大气都不出一口,说道:“请下注。”手上功夫当真是快捷、老练无比。
情玉哈的一声笑道:“当真是好看的杂耍,不错不错,真是不错。金玉儿你下注吧。”
肖金玉瞪了情玉一眼低下头,答了一声是,双手一推说道:“我押大。”晏安有点吃惊,但仍然故作镇定,打开一看果然是大。
众人都喊好,情玉手舞足蹈,高兴的喊道:“哈哈,我又赢了,押继续押,统押。”
晏安有些生气,但仍说了句客套话:“公子,今天运气不错嘛,定能满载而归,咱们继续。”说完左手一拍,六粒骰子立时飞起,只见他右手握宝缸一扫,六粒骰子已在缸中,飞快的摇动起来,直摇得众人眼前雾蒙蒙一片,当真是快到了极点,揺了多时,突然向桌上一扣,说道:“请下注。”
肖金玉双手一推,一大堆银锭便倒了下去:“开大,三十六点。”肖金玉大喊一声。
晏安一听肖金玉喊开大,嘴角便向上一翘,鬼魅的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提起了宝缸,但他立刻眼就大了起来,盘中竟是三十五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刚才晏安摇了十二点小,他准备在肖金玉喊小的时候暗中运功将骰子点数变动,但肖金玉却喊了大,他以为肖金玉搞错了便没有做手脚,而肖金玉将银两一推,暗中用功,银子落下时摇动桌子改了点数。本来要改三十六点的,但银子落下时出现了一点失误,所以少了一点。他也就将错就错,故意多喊了一点,好让晏安感到他的赌术有漏洞,而继续赌下去。而这已经足够让晏安吃惊了。
晏安勉强一笑说道:“想不到这位仁兄的赌术如此高明,我算是看走眼了,可愿和我再赌?”
情玉哈哈一笑道:“当然继续了,今天真是赌运亨通呀,金玉儿仍旧全押,少爷我今天要赢下这家赌场,将来你就是这里的大总管。”
肖金玉道:“多谢少爷,我今天就为少爷赢下这家赌场,以后我们赌钱就不用来回奔走了。”
众人见情玉他们一次押了十六万银,当真是吃惊不小,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纷纷议论起来。而晏安则面如平镜,双手一握,骨节啪啪作响,然后慢慢拿起骰子,一粒粒放进宝缸,慢慢地摇了起来。忽又变快,不多时又变慢,动作甚为平常。如是者多次而不歇,众人在这种紧张地情况下都感到时间太过漫长,感到这简直是对一个赌徒神经上的摧残。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晏安猛然将宝缸扣在桌上喊道:“请下注!”
肖金玉这时却有点犹豫不决了。宝缸中的点数他已经知道了,是六点,但他又觉得不对劲,因为这太简单了,虽然时间很长,但晏安总不会只是为了使他心燥而拖长了时间吧。但到底是为什么,他想不通。算了,真伤脑筋,不管它,喊了先。
肖金玉刚准备喊“六点”时,忽然,情玉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汗水,说道:“摇了这么长时间,真是让人焦心,我等得汗都出来了,怕是这骰子都被你摇成渣了,真是的,磨磨蹭蹭,像个老娘们。”
肖金玉心头猛然一动,暗道:“是了,是了,这晏安方才摇了那么长时间,不会就为了摇个六点出来,筛子当然是已经磨损了,没有了点数。情玉这个家伙果然有两下。”再看晏安时,刚才平静的脸,一下子变得非常不自然,眼角显出一丝怒色,射向情玉。
肖金玉心中了然,喊道:“我押小,你的筛子怕是真的没有点数了。”
晏安很无奈地打开宝缸,里面的筛子果然没有点数,比原先足足小出一圈,可见他的手上功夫当真厉害。众人一声惊呼,不仅感叹晏安的赌艺高超,却少有人说肖金玉的赌术如何。
其实,众人都受了蒙蔽,并非晏安手上功夫有多好,而是他将筛子放入宝缸的时候暗中使了内劲,由于普通的骰子基本上都是牛骨做的,这样一震表面已经非常松散,然后他再慢慢地摇,将表面的点数一点点地磨去,自然就简单的多了。但是,磨损后是有粉粒的,同样也会有响声,如果认真听,自然听得到,肖金玉在赌术上并没有受过特殊的训练,只是凭借自身的武学功底去听,自然很难听出来,情玉是经过高人指点的,发现这样的小伎俩也不足为奇。
晏安明显是很不服气,喊道:“这位兄台好手段,可敢再来?你们现在所赢取的只是我们堵上的九牛一毛,不会就这收手吧?”
肖金玉轻蔑的一笑:“怎么会呢?我们家少爷早就说过要赢下这家赌坊送给我,我还等着将来让你给我提鞋呢。”
两人说话间,从楼上下来一个赌士向晏安耳语了几句,晏安冷哼一声,眼中现出几丝不满,对那赌士道:“先不急,先去告诉师妹,这一把赌了再请他们上楼不迟。”对肖金玉说道:“这一把是我最后的机会,也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下注可要三思了。”说完,重新取过六粒骰子,右手提起宝缸,将骰子凌空吸了进去,向空中一抛,宝缸便快速地开始旋转。晏安又猛然伸手抓住,左手导右手,右手导背后,上下左右环绕身体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一时之间,宛若千手观音,浑身上下无处不是手掌和宝缸的残影。众人正看得眼花缭乱,晏安忽然松手,宝缸飞上半空,快速翻滚,声音杂乱,众人的耳中都开始发出嗡嗡声,但见晏安轻轻伸手接住,放在桌上,众人长吸一口气,忽然爆出满堂喝彩。
晏安面带得色,伸出手很有礼貌地道:“请下注。”
肖金玉不假思索,一推面前的银山:“一二三四五六,二十一点大,三十五万两通押。”
晏安面带笑容伸手就要打开宝缸,情玉和肖金玉同时喊道:“且慢”,随后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晏安一顿,说道:“怎么,要换注吗?可以。”
情玉摇摇头,说道:“不是换注,是要换开宝缸的人。”
晏安怒道:“不行,前几次都是我开的,这次为什么要换人?难道怀疑我?”
肖金玉毫不客气,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们没说呦,而且这宝缸和骰子都是新换过的,谁能保证刚才没有做什么手脚?”
晏安手指发抖:“你……我们恒运赌坊做生意,讲的是技术,是运气,抽老千?太也看轻我们了。要说这赌局有问题,为什么之前不提出来,非要等到这时候?你们这分明是找茬。”说道找茬二字,眼中已经生出几分杀意。
肖金玉轻笑道:“噢,对不起,刚才确实忘说了。”
晏安气得话都说不全了:“你……你……欺人太甚。”就要发话将这四个人拿下,刚才的赌士又走了过来,说道:“晏师兄莫动怒,小姐说就按客人说的来吧,结束后请他们顺便检查一下赌局,给客人个明白。”
晏安忍下一口气,说道:“好好,这次我不与你们计较。哼,谁来开?”
情玉说道:“随便哪个都行,只要不是你就行,哈哈哈。”
肖金玉一指那赌士:“就你吧。”
那赌士一时倒很为难,站在面前的可是他大师兄,自己插这么一手,以后可有小鞋穿了。
晏安说道:“既然客人点了名,那你就开吧。”
那赌士不敢违命,伸手打开了宝缸,果然是一二三四五六,二十一点大,六粒骰子围成了一个古怪的圈。众人都是惊叹不已,大称开了眼界。晏安脸色很是难看,那赌士看了他一眼,拿起宝缸说道:“请两位检验赌具。”
肖金玉摆手说道:“不必了,反正这赌具我们也用不着了,呵呵,我们现在是否可以上楼去了。”
赌士一伸手:“请。”
情玉和肖金玉看着晏安气得牙痒痒的样子,哈哈大笑,扇子一挥大摇大摆走上楼去,甚是嚣张。
这一场赌局,情玉他们赢在未卜先知,看穿了晏安的诡计。刚才晏安摇骰子玩的诸多花样在一般赌客眼中当然是技艺高超,赌术精湛的表现,但是真正的行家一眼就看出他这些都只是掩人耳目的花架子,都是些简单的手上功夫,根本谈不上赌技,不过很显然,晏安是个赌术高手,绝不会只为了博得几声喝彩而玩得这么花哨,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还有后招。既然骰子落定,点数被别人猜对,要扭转败局,唯一的方法就是在开缸的一刻暗中做手脚,将点数改变。以晏安的赌术,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自然简单,可惜被情玉和肖金玉给直接叫破了,便成了抽千未遂,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二楼的装饰较之一楼豪华了许多,华贵中透出一股子优雅,空气中还弥散着一股子淡淡的幽香,可以看出,这层楼的主事者不但懂审美而且很有品位。场面布置的很气派,但是并没有几个人能上到这一层,此时在坐的赌客屈指可数,竟然茶水、果品一应俱全,全然贵宾待遇。再看他们的出手,那就比一楼阔绰的多了,手掷千金,根本不眨一下眼,一位赌客的赌资也比得上楼下所有人的总合了。
情玉他们被带到中间的一张赌桌前,只见桌上赌具俱全,样样精致,桌前站着三个少女,个个冰雕玉琢般美丽,让人一见为之心动。中间一位尤其过分,有倾国之姿,让人欲醉欲狂。
情玉一见,手中折扇啪的一合,拍手赞道:“哇,美女也,真乃仙人。喂,你是王母的第几位女儿呀?玉帝怎么忍心让你下到凡间。啊,我快醉了,金玉儿快点扶住我。“肖金玉看到情玉那种见色眼开,轻薄无赖的样子就生气,恨不得踹上他两脚那还会去扶他。情玉本欲倒下,可惜无人来扶,只好右脚退一步稳住身形。
中间那女子看到情玉有点吃惊,但是一听到情玉说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位客人真会说笑,王母哪会有我这样的女儿,小青去搬两把椅子来,让两个位公子坐。”
情玉身子一探,说道:“小姐如此姿色怎么会沦落赌场,不知小姐可曾嫁人?小生我今年十八,品貌端正,为人潇洒,家有万资,尚未娶妻,不知小姐可……哎呦……”情玉叫了起来,原来是被肖金玉在背后狠狠地拧了一把。
这时后面的一个女子呵斥道:“住嘴,你这个轻薄之徒,我家小姐如花似玉,貌似天仙,技压群雄,岂会看上你这无赖小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是白日做梦。”
情玉被气得爆了起来,正要痛斥那少女,这时中间的女子手一抬:“小羽休要胡言。”向情玉嫣然一笑:“公子切莫生气,这丫头还小,不懂事,公子莫怪,请公子选择赌具,我们开始吧。”
情玉如被暗器击中要害,浑身无力般软了下来:“怎么会生气,不会不会,金玉儿你说是吧。金玉儿来替少爷我选一种赌具。”
肖金玉正在偷笑,见情玉叫他,便毕恭毕敬地道:“是少爷,我们还是选骰子吧,骰子是最基本的玩法,简单,但是又变化无穷,可以让人在瞬息之间,牵魂动心,决胜只在一线之间。”
中间那少女道:“这位公子果然有见地,好,我们就来玩骰子吧。”随后吩咐下人取来赌具。
情玉嬉笑道:“我就是人称赌场小浪子的梁雨亭,此次随家父前往落商做生意,路过贵赌坊,兴上心头,特地来玩玩,不知小姐芳名可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