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刚周秦的脸是绯红的话,听了这句话,就涨成了通红,她本就面皮薄,这已经算是听过的最出格的情话了。
田储低低笑了一声,右手撑住亭子的圆柱,挡着外头丫头们的视线,又探下了头,与周秦双眼近距离相视。
两人的双眼之间,只隔了两三个拳头的距离,不知道是不是周秦的错觉,她似乎感受到了田储呼吸出来的气。
田储低声道:“你看着我,多想想我,宪姑,你这样聪明,一定会知道我的好吧?”
周秦哪里敢看他,闭着眼睛把头转到了一边。
田储把手收了回来,后退几步,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道:“我先去给老夫人请个安。”
说完,大步踏出了亭子。
等他走回回廊之中,已经看不出丝毫异色。
之前送早饭的丫头忙迎了上前,领着田储去往正堂。
田储一走,周秦就慢慢地坐到了亭子的环木椅上,海棠几步赶了进来,见周秦双颊如霞飞,唬了一跳,忙唤道:“姑娘,您没事吧?”
周秦捂着双脸,低低嗯了一声。
却说田储进了正堂,先给赵老夫人行过礼,就说起了周延之在厢军中办差的事情。
赵老夫人笑呵呵地道:“你不用怕我不放心,年轻人此时不刻苦,又要什么时候才吃苦?他在你身边办事,已经是得了大幸,少走许多弯路。”
又对着田储道了一回谢。
田储连忙辞谢,又道:“与我并无干系,如果不是延之能胜任,我并不会找他……”
两人又寒暄了片刻。
田储并无犹豫,见赵老夫人此刻心情不差,心中略组织了一下语言,便道:“老夫人,说起来,我有一桩事情想要向您请教。”
赵老夫人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情?”
田储问道:“您觉得我怎样?”
赵老夫人一怔,拿不准对方的意图,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
田储抬头,坦然地对上了赵老夫人的眼睛,口中道:“您觉得我配宪姑,如何?”
来了……
居然这样直接……
如同一块石头落了地,赵老夫人竟是松了口气。
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严肃地道:“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田储认真地看着赵老夫人道:“我尊重宪姑,也敬重您,极看重国公与延之,并不想通过别人来说这一件事情。”他诚恳地道,“老夫人,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撇开其他,单论个人,您觉得我比起其他人,如何?”
谁跟你一家人?我们家可不姓田。
赵老夫人心中嘀咕着,嘴上也不免带了几分出来,她有些挑剔地道:“我想给宪姑说一户简单的人家,好生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