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苗子可不常有,也很容易被别家截胡!
“这叫什么话?当初你不是收了个好徒弟吗?结果呢,带着他在战乱地区被人给围了,让他只剩半条命,一辈子就困在了非人境界。”施老头当即反驳道。
“罪火天君”恼怒回答:“还不是为了去和你会合!你在战乱地区犯过的错少了?仇家到处都是!”
“这我要说句公道话了。”吴墨涟笑嘻嘻道,“建国,呃,施老头在战乱地区比你做得好,有一次,落入陷阱,被三个外罡堵住,是那叫‘战神’的家伙领头,他都能强行突围成功,只是回来躺了两个月,大小便都要人服侍。”
“要不是他们联手,随便哪一个来,我都能吊起来打!”施老头不屑一顾。
借着这个话题,几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前辈回忆起了往事,时而说说在战乱地区时谁谁谁干了啥,时而吹嘘一番,说“意后”的二十个头衔,有一半是因为爷几个那时没参与职业赛,但这些牛皮都被费丹平平静静一句给堵了回去。
她说“和我切磋十次输七次以上的别开口”,于是施建国同志、吴墨涟同志、罪火同志纷纷沉默了下来。
“有本事比实战……要不是我后来受了重伤……”几十秒后,施老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话题转回了战乱地区的过往。
他最巅峰时的境界和“意后”在一个水平线,都是距离禁忌领域只得半步,可惜都未能突破,只能感叹地看着后来者。
楼成听得若有所思,但忍住了开口的冲动,等到午饭结束,几位前辈上楼小憩,他才在楼梯口询问施建国同志:
“师父,当初伤到您的禁忌强者究竟是哪位啊?”
施老头瞥了他一眼,笑了一声道:
“怎么?想替为师报仇?这么有信心踏入禁忌领域?”
“到了这一步,怎么可能不去想象和冲击这个领域,但弟子很清醒,这非常艰难,得十年二十年为期。”楼成坦然回答,“到时候,如果成功,就能尽弟子的义务,替师父您报仇了。”
“报什么仇?”施老头没好气道,“为师我现在能吃能睡,能喝能跳,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要是就为了之前的重伤,去和禁忌强者拼个你死我活,那想找为师报仇的能从这里排到市区,不值当,不值当。”
说到这里,他嘿了两声:“除非将来为师因这事提前死亡,没能寿终正寝,那才有报仇的必要嘛,要不然遇到事情恶心恶心对方,坏坏他的好事就行了。”
可师父您突破的希望因此而断绝啊……楼成暗叹一声,旋即泛起了某个疑惑,皱眉思索片刻,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到时候怎么判断师父您是寿终正寝还是因此事提前过世?”
没谁知道自己一定能活多少岁的……
听到这个问题,施老头愣了一下,接着骂了出声:
“你小子还真想着你师父死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呃……楼成的表情一下呆滞。
施老头哼了一声,负手走上楼梯,行至一半,忽然叹了口气道:
“其实为师重伤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希望突破人神界限了,那都五十好几了,除非,除非再年轻十岁……”
他语气复杂,脚步未停,转眼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楼成怔怔听着,心情隐有些低沉。
他一步一步走上二楼,恰好看见“意后”费丹从走廊尽头的阳台过来。
“你师父说得没错,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最艰难也最自然的事情就是服老,与外人无关。”她微笑颔首道。
然后,她越过楼成,走向客房,边摇头边感叹:
“生老病死苦啊……”
“有生就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