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铉也不想太多,连穿越重生这种诡异的无法承受的事情都能接受的如此迅速,这点小事情自然是乱不了他的心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哼,他难道还怕两个日落江河的士族?
“李公子,你身为读书人,区区闲言流语你也相信吗?”
萧铉淡淡的道:“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萧铉之才,不过区区,岂能当得江南士子之首啊!”
他感觉这个江南士子之首的名衔,就是一个活靶子。
谁手里面拿着弓箭,都能对着他射出两箭,射中了就能把给他射倒,踩着他的名气上位,射不中也能让他恶心十天半个月。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之前我不相信,如今我信了!”
李四一脸真诚,笑眯眯的道:“公子之才,当得江南之首!”
“我呸,你是来火上浇油的吗?”
萧铉暗暗的低骂。
“李公子,天下士子何其多,你我不过沧海一粟,昔日谢家大才谢灵运何其惊才绝艳,他尚且不敢言首,天下有才一石,曹子建能独揽八斗,他也就是一斗之名!”
萧铉的鼻尖莫名的萦绕一抹幽幽的香气,他不禁微微皱眉,斜睨了一眼这个阴柔的有些过分的少年,淡淡的道:“我萧铉比之谢灵运,才学差之十万八千里,何以言首!”
陈郡谢氏,屹立多年,依仗的莫过于祖上留下两大余荫,一个是谢安的运筹帷幄,用兵如神,还有一个就是谢灵运留下的惊艳才名,山水诗的奠基者,此人之才,惊绝历史。
“乌衣公子欲与谢氏灵运一较高低,可喜可贺,他日成就,必然不在谢氏灵运之下!”
李四不知道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扭曲起萧铉的本意那是一绝。
“我靠!”
萧铉感觉他们之间缺乏共同语言,再说下去,估计他要势必要与天比高了。
萧铉抬头看看天色,时间不早了,他也该去赴宴了,而且在这个阴柔的李公子身边,他浑身不舒服:“李公子,在下有事先走一步,你请自便!”
“请!”
李四也没有纠缠,淡淡一笑,做了一个姿势,让他离开了。
看着萧铉匆匆离开的背影,李四的眸子之中有一抹诡异的光芒:“萧琮的儿子,倒是有些不凡才气,能力如何,尚未得知,可身份就是本钱,他若能为我李家所用,日后必是一个助力!”
“小姐!”
一个灰袍青年出现在李四身后,道:“武川殿来人了,不仅仅宇文家的宇文成都来了,听说连独孤无敌亲自出手,对于武帝宝藏,志在必得!”
“独孤无敌?”
李四闻言,黛眉一跳,倒吸一口冷气:“他可是独孤家主的弟弟,当今仅存为数不多的武道宗师,自从当年武川殿和江左盟大战之后,他好像已经有十数年不曾踏入江左了吧?”
“传闻他曾经败在江左盟的白衣剑圣之下,败走之后曾对着长江立下誓言,除非他有能力在战白衣剑圣,不然二十载之内他不越长江半步,今年时间刚刚好破了誓言!”
“梁武帝的宝藏出世,动心之人何其多啊!”
李四冷笑的道:“朝堂之上谋其财物,梁朝留下的金银财帛,数不胜数,朝廷自然不会让他们落入有心人之上,而江湖人在窥视他的绝世秘籍,当年梁武帝可是仅次于少林达摩之下的第一强者,被困台城,水粮皆断,一口金刚气挺着,不吃不喝,百日不灭,何等威武,如今风云聚江宁,腥风血雨免不了!”
“小姐,刚才你为什么不动手,萧铉一界书生,不动武艺,你可以制服他,身上有一个铁牌,劫了他,我们就掌控主动权!”
灰袍青年道。
“三宝,你想的太简单了!”
李四摇摇头,平静的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多少人盯着他萧铉啊,我们要是动手,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也彻底暴露了,这里可是江左盟的地方,到时候我们谁也走不出江宁城!”
“还是小姐谨慎,可是……”
“此事不急,慢慢来!”
李四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白皙如玉的玉手扬起,握着了一个秀拳,淡淡的道:“他如今已经是江湖风暴的中心,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
“如果我没闻错的话,那幽香应该是一股处子幽香!”
萧铉闲庭信步的走上一艘画舫,脑海之中还想着那个李四:“女扮男装,关陇而来,李四,李四,李家行四,难道是……她!”
历史上李唐好像有一个名留青史的巾帼英雄,行军打仗之上不逊男儿,曾经率领一队娘子军,为李唐争锋天下。
“算了,我们之间不过萍水相逢,她不来招惹我,我也懒得管她!”
萧铉把这些念头抛之脑后,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随着人流来来往往,走上了秦淮河之中最大的一艘楼船。
这是烟雨楼。
烟雨楼,立于秦淮河之上,一艘四层大楼船连接着前后左右数艘楼船,铁索连舟,如履平地,能同时容纳数百人入驻,这是江宁城远近驰名的快活楼。
他今天晚上是来赴宴了。
也是来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