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事不成,皆有损!”项羽言语间甚是严肃。
范增喟叹一声,“哎,除蒙恬之外,皆是草莽之辈,难不成大王惧怕他们至此耶?”
“非我惧,叔父尚在定陶,诸事还需从长计议,先生若是没有他事,还请回府休息,某并非闲人,事情繁多,先生担待。”
范增欲要起身,思前想后又端起茶杯坐在了原地,脸色转为疑惑道:“大王真的不打算重用韩信,既然如此,还请大王早做决定。”
项羽有些茫然,这变脸未必有些快了吧,刚才还要为韩信求官,这会儿又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有些要杀了他一样。
“先生有话直说,某定当遵从,只是这番模样所谓何事耶?”
范增心中也是惆怅不定,见项羽追问,只得认真说道:“韩信之才,非你我所能驾驭,当趁其羽翼未满,斩杀彭城营帐之中,罪名自从。”
“若此刻不动手,日后难有机会!”
项羽彻底被范增的表现吓到,有些惶恐不安,“这般行事,未免有些鲁莽了,还请先生三思啊。”
“唉!大王勇武,何来妇人之心也?那韩信犹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体乳,立可饿杀,今封其为官,不以重用,如虎在笼中,虽安分自食,若笼门恍开,守虎者,必被虎扼之,你我则为守虎之人也!”
范增说的很是透彻,奈何项羽自以为王,行事当合乎理,现如今韩信虽有顶撞,尚且诸事都为大楚,若将其斩杀,恐使得人心难定,项羽忧心亦在情理之中。
见范增甚是笃定,项羽不会反驳,没想到关于韩信的事情范增会变得这么快,前些时候还是师徒相称,只因项羽不重用,范增就要扼杀,反复太快,致使得项羽难以接受。
“大王心中忧虑之?”
“先生所言极是,某心中确实忧虑,那韩信虽受过胯下之辱,但并无大错,先生让我斩杀,然先生无忧,某必担之,如此谁还愿意投靠吾等帐下。”
听罢项羽之言,范增立即反驳道:“那韩信不过淮阴流落之人,不可与劉季共敖相比,杀他犹如灭畜,不可犹豫。”
“若如刘季那般做大,则大王又多一劲敌也。”
然项羽也担忧杀贤之名,并无答应之意,只是随即说道:“先生若动手就动手,不必禀告于我,若事成,不予追究。”
范增虽然言词犀利,对韩信到也有师徒之情,怎么肯将他杀害,也正是因为自己不忍心动手,才告诉项羽如此为之。
现如今项羽不同意,那此事便作罢,最后不过是多忙活几年罢了,遂开口说道:“既然大王不愿意,事情就如此吧。”
“也好,难得先生愿意放下,且如先生所言,诸事算了。”项羽顺坡下驴道。
范增略微颔首,将余下的茶水饮尽,便落寞离去,霸王的心思着实难以摆平啊,韩信封为将军不愿意,杀了他也不愿意,极端的情况走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