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柳清欢见小和尚目光落到谭二壮身上，连忙挡住他：“我还有话要问这个幽魂。”

小和尚想了想点点头，收回禅杖，静静地站于一旁。

柳清欢看他没走开的意思，也只能作罢，抓住想要逃跑的谭二壮继续问话：“你之前说到赵武害得你们变成这样，慢慢说，他怎么害的你们？”

谭二壮有些惧怕地看一眼那小和尚，躲在柳清欢身后道：“要不是他，那么多兄弟也不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连死都死得不干净，变成毫无神智的傀儡，死了还要为赵武卖命……”

谭二壮的记忆并不完整，说话时常颠三倒四，但柳清欢通过拼凑和猜测，渐渐了解到不归墟被遗忘的历史。

当然也多亏拷鬼棒，此道家法器能直接拷打鬼物的魂魄，让对方吐出真言，不然谭二壮不可能这么老实。

不归墟所在地，原是赵国的领土，是由一个赵姓修仙家族建立的国度。

赵国和临国战争，打到最惨烈时，武将军从在军营中挑选出一批身强力壮的士兵，集中到一个秘密场所。不出一年，这些士兵再出现时已神功大成，不仅比最高强的武林宗师还厉害，还会使仙家法术！

“仙家法术？”柳清欢察觉不对，不由问道。“那些人成了修仙者？”

谭二壮眼神呆滞地道：“是的，据说他们修炼了仙家功法，个个都厉害得不得了。”

“哦，那他们的修为到了多高？”

“按你们仙家的说法，他们中资质好的已达练气五层，就算是最差的也有练气三层。”

“一年就到练气五层，怎么可能？”柳清欢皱眉道。

虽然练气期修为很好练，但一年要到达练气五层，显然不太可能。而且就算能到，根基也会极为不稳。

再说，被选中的人大都只是军营中的普通人，有没有灵根都很难说。

谭二壮幽幽地道：“但是我们当年根本不懂啊，被选中的人里还有我的同僚，也没见他们有何不适，反而是精力充沛得仿佛没地使。我还羡慕不已，但我当年受过一次大伤，当时还在养伤，所以没被选上。”

柳清欢暗自思忖，看来赵家应是找到了一种功法或秘术，强行造就了一批修士。

但这种急功近利的功法一般都是倒行逆施，修炼的人恐怕落不得好。

一直安静呆在旁边听着的小和尚面露思索之意，也不知在想什么。

谭二壮继续道：“但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那些人杀人时连眼都不眨，而且常常没事时就站在帐篷里，一站就是整夜，不吃不喝也不睡觉。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悄悄观察。后来没过多久，他们就和我们普通士兵分开住在两个地方，除了两军对战时，他们从来不出现。”

“但很多人都想被挑选去修炼、当仙人，大多数也都如了愿。我觉得不妥，正好有外调守防的机会，便躲了出来……”

谭二壮说话声越来越小，嘴里嘀咕着听不清楚的语言。

柳清欢只能用拷鬼棒又轻敲了他一记，他才又清醒过来。

“后来呢？”

“后来此事被一个路过的仙家发现，说赵家使用禁忌之术，就招集来了很多修仙者要消失赵家。我们这些普通兵士被调来守皇城，这才发现皇城周围黑云密布、鬼气森森，好不可怕。”

谭二壮脸上露出恐惧之色：“等我们聚齐了，都排在皇城外等着的时候，地上突然冒出许多用血画的线条，又涌出一股黑雾。我觉得全身都在痛，身上各处开始崩溃飙血……再醒来就变成现在这样。”

谭二壮说完了，柳清欢却陷入沉思。

谭二壮只是普通士兵，所以对有些事情并不清楚，方子轩当年应该就是被选中的士兵之一。

但方子轩身上的气息明明是筑基期，这么说那本功法竟然能短时间内让人到达筑基期！

一部能将凡人提升为修仙者、获得强大修为的功法，简直是逆天！

而武将军，或者说赵武，看来便是这一切的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