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为了找寻她,不顾生命,不顾尊贵,跋涉火海而来。
什么都不要再问了,什么也不需再说了,一切尽在一吻之中。
良久,“咝”,刘煊宸发出一声抽痛声。
她忙松开他,“水泡破了吗?”黑暗中,她轻抚着他的面容、手臂、掌心,所触之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泡,那是被火烫伤的。她不舍地用舌轻轻地舔着,想让他好受一点。
“火这么大,为什么要过来呢,很危险的。”她低喃道。
刘煊宸突地发火了,“你也知道危险呀,那你为什么要跑过来,你想让朕……吓死吗?”
她轻柔地依在他的胸襟,觉得自己的声音好象在远方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的感受……”
“你还怀疑朕对你的一片心吗?朕说过,以后再不会丢下你的。若今天你被烧死,朕……会永远都不饶恕你……”他俯下身,咬着了她的耳朵,声音如惊雷般灌了进去。
“不怀疑,再不怀疑!我……为你移情别恋,我会爱你,不,我要爱你,不是,不是!我要做第三者,接受有妇之夫。”她仰脸面对他,明知他看不见,她却笑靥如花,“煊宸,我很笨,现在我才知道,我爱你,爱上了你,爱得很强烈,不是为你过来救我,而是为了爱……”
“你叫……我什么?”这一刻,他不是“朕”,是“我”,一个非常普通的男人。
深沉的声音,在密道里显得格外沙哑。
“煊宸,在我们那儿,和亲近的人总是直呼其名,若再亲密一点,我会叫你宸。”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凝视她一会儿,轻轻环住她的身子,而后猛地用力抱紧,不理她是否被勒疼了。
“再叫一次,好吗?”他在她耳边低咛,声量极暗,却无比的心动。
“十次,百次,千次,万次……一直这样叫,都可以,宸,宸,宸……”她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煽情,会说如此肉麻的话。她轻笑,不是羞赧,而是欢喜,真的欢喜。
喜欢原来和爱是如此不同。喜欢是温和的,缓缓的,象一条小溪水般潺潺往前流淌着。爱却是奔腾的江水,狂啸着,呼喊着,让身体的每一个细泡都在炽热的叫嚣着、欢腾着,一道浪席卷着一道浪,无法思索,思法抵抗,只能任其淹没。
她的手又碰到了那些泡,她还摸到了湿意,她吓得抽手,他却紧把着不放。
“这次,不是朕逼你的,是你自愿说的。以后可不准食言,不然就是犯了欺君大罪。”他特意换了自称,想让口气严肃点,可一开口,却是温柔之极。
“不食言,我发誓。”她娇柔地吻吻他的唇角,他一下反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吻得他快失去自制,忘了浑身的烫伤,忘了身处的环境。
冷静的永远是云映绿,“煊宸,你知道这里在哪里吗?我们必须要出去,你的伤口如不处理,会恶化的。”
“这条密道不是宫里原有的。”刘煊宸抬起手,摸了摸墙壁,碰到一手的湿漉,空气内潮湿气很重,“不过我们要感谢这个挖密道的人,不然我们就会被烧死在书库里了。”
“这人为什么要挖密道,书库里藏着什么宝贝吗?啊”云映绿突然一声尖叫,扭头又往洞口跑去。
“干吗?”
“我好不容易救过来的书,丢在洞口。”
刘煊宸挫败地耸耸肩,真想叹服她的敬业,“你要的那书不在那里。”他没好气地说道,揽住她的腰,继续往前走。
密道不复杂,就一个方向,虽然弯弯曲曲,并无岔道。
“呃?那在哪里?”
“在御书房里。”
“刘皇上……”云映绿气得嘟起了嘴,“你差点让我丢了一条命。”
“那朕呢?干吗要改口,以后不准再叫刘皇上,没大没小的。”他惩罚地弹了下她的脑门,“那书比你的命还重要?”
云映绿叹了口气,“目前好象是。煊宸,前面有亮光。”
刘煊宸抬眼一看,前头隐约有一丝亮光,“看来,咱们要到洞口了,这下就知好心人是谁了?”
他的语气有些冷意,不象是感谢,而象是嘲讽。
越往前走,光明越来越清晰,她扭头看他,发现他比她在洞口依稀看到的还要严重,脸颊上有烧伤,一身衣衫狼狈不堪,手背泛红,往外渗着水,她的喉口想要滚出几句话,却发现涌上来的是层层的酸涩。
“宸,”她拉住他,抑下哽咽,闭上眼,啄吻了下他的唇角,“让我吻一下,我怕出去后,就没勇气了。”
“我有勇气就行了。”刘煊宸笑道。
密道的顶端原来是一所厢房的小门,在这小门里,另外还有一条密道,那密道用石垒着,象是有了许多年。
刘煊宸沉吟了下,抱着云映绿,正要出去,院外一个耳熟的声音让两人立时止步了。
“……皇上进去救她了?皇帝疯了吗,那女人值得吗?火势这么大,进去还能活,不过,这样也好,到是一举两得。”
耳熟的声音近在咫尺,刘煊宸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