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煊宸站起身,“江侍卫考虑事情非常周全,既然回来了,就留在宫中!皇宫中这两天事也多,你白天休息,晚上就守林子里去吧!”
江勇眼中飞速地掠过一丝愕然,“微臣遵旨。”说完,匆匆退下。
刘煊宸眯着眼,看着亭外秋阳下迷人的秋色,叹了口气,“宛白,你听到狼开始磨牙了吗?”
云映绿大眼眨了眨,起身,站到他身边。“煊宸,又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他俯下头,看着她,“以后呢,不要满脑子装医术,偶尔也有替朕分分忧,这江山现在可是也有你一半的。朕前些日子把江侍卫支开,就是让他方便与别人接触,给他创造不在宫里、方便行事的机会,这不,书库就出事了。现在,他在今日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我明日做手术,他趁皇上分心时,要有所动作?”
他亲昵地捏了下她的脸腮,“宛白,你真的有做皇后的天赋,哈哈,说得不错。不过,朕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虽然朕很想知道那个结果。但现在不是时候,朕要太太平平地把你郑重娶回来,再处理那群嘴呲牙要咬人的狼。”
“唉,我做个手术也会让别人利用一番。”她叹气。
“谁让你如此特殊呢?”他牵她的手,步下台阶。
“煊宸,你有没想过我的特殊会妨碍你呢?”
他佯怒地瞪她一眼,“宛白,你若没这么特殊,朕还不爱呢!妨碍?你妨碍的不是朕的国事,而是妨碍朕靠近你的心。朕做的事没几件顺顺荡荡的,你少折磨朕一点,就好。”
她乖巧地依进他的手臂,任由他揽住纤腰。
“现在你我已是夫妻,不可以再说生外的话。朕也不再说,娶你进宫让你受委屈这一类的话。你为朕受什么都是应该的,同样,朕为你受什么也是心甘情愿。”
她没有吱声,只觉心中暧暧的,暧暧的,不是因为高挂的秋阳投射下的热度,而是因为他的话。
他少甜言蜜语,说得多的都是要她与他同吃苦同患难,关于荣华富贵,到很少谈起。一国之后的位置不好坐,他一直要她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她的丈夫是君王,她就必须与他并肩站立,不可闪躲。
“煊宸,明天的手术,我一定……会努力的。”她用力地攥了攥拳。
“这个朕从不担心。”刘煊宸勾起一抹微笑,“一会用完午膳,昨晚我们都没睡好,一起小睡一会,朕去批折子,你出宫去秦府做手术前的准备。”
他没有多叮咛,也没多说些关注之类的话,当明天那事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一般。
云映绿甜甜地一笑,挽起他的手臂,踮高脚,啄吻了他一下,把迎面走来一队禁卫军惊得眼都不知看向哪处好。
没有大婚,她暂时不便住进中宫,她就寝的地方还是在刘煊宸的寝殿之中,只不过从客房移到了他的卧房。
大大的龙床上,从此以后,不只是他一个人独享了,要分一半给另一个人了。刘煊宸温柔地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放松,睡得香一点。
他寻思着,既然能破例娶一个太医做皇后,可不可以再破例一下,让她不要住进中宫,直接住进寝殿呢?
也不知怎的,真实拥有了她后,反到没有让眷恋减弱,而是变得更深了。他想日日与她面对,夜夜拥她入睡。不想见她一面,还得经过内务府。他说服她时,就是说以刘煊宸这样一个普通的男人的身份向她求婚,不巧,刘煊宸是魏朝的皇上罢了。那么他不就应该给予她一个寻常男子全部的爱么?
云映绿睡了一个多时辰后方才起床,刘煊宸已经梳洗好,在一边的书案上做事了。
罗公公送云映绿送的马车,她要先回趟云府,然后再去秦府,今晚,她要住进秦府,手术明早开始。
“皇后走了?”刘煊宸没有抬头,朱笔飞速地在奏折上圈圈点点。
罗公公沧桑的面容纠结成一团,不住的咧咧嘴,“皇上,你对皇后明天做的那事真的有信心吗?”他说不来“手术”两个字,觉着怪怪的。
“没有!”刘煊宸毫不犹豫地说道。
罗公公惊得两眼瞪得大大的,“那……那皇上怎么还那样说?”
刘煊宸搁下朱笔,“罗公公,皇后在宫中这几个月,她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她一旦主意已定,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悬崖,她也会眼不眨地跳下去。不过,她不是冲动,这是她的执著与追求,朕所以要支持她。皇后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已经非常紧张了,朕如果再担忧这担忧那,她还要分担朕的心情,岂不是要崩溃了。朕也不必说太多鼓励的话,那样她会有压力。朕就当是一件简单的事对待好了,不去多想,默默支持她就行。”
罗公公哭丧着脸,“皇上,你说得是不错。可是娘娘那事一旦失败,将会……”
刘煊宸冷冷一笑,“公公担心是多余的,朕难道连自己的皇后都保护不了吗?”他突地又叹了口气,“朕到是担心,手术失败,对皇后是个致命的打击,朕要花多少日子才能抹去她心中的阴影。但愿老天有眼,多多保佑皇后。”
他闭上眼,双手合十,口中喃喃祈祷着。
罗公公一见,也忙合起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