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阑被她的眼神刺了一下,好胜心一下涌了上来,他挑动起好斗的眉毛,抄起手机,威胁似地对她说:“他现在就在lh市,曼姿,你晚上把所有场合都推掉,我把他叫过来陪你喝酒唠嗑。”
说着就要拨通一个号码。王曼姿慌忙按住他的手说:“不要了,我只是听他的歌,又不是那种追星族,有和他聊天的功夫,还不如回去洗洗衣服呢。”她不想无事生非,让顾景阑为了自己冲口而吹的牛整个下午忙活一通,只为了一个无聊的晚宴。
顾景阑借坡下驴,含着赞赏的意味叹了口气。“曼姿,你和我有同样的执拗脾气。就像你刚才说的,我的师兄弟已是大红大紫,而自己却只是个夜总会歌手,之所以这样落魄,究其原因,还是像老爷子说的,固执、任性、不识时务。”
“怎么不识时务了?”王曼姿回想起那晚顾枫和娆娆的奸情,好奇地问。
“老爷子曾要我拜在一个相声大师的门下,利用他的名气和成就自己的歌唱事业。我说不行不行,相声师承很传统森严的,拜师要磕头的。不想为了成名而屈尊跪在别人面前,不想说什么劳什子相声,这和我自己的专业风马牛不相及。”
“那对你这种态度,你爸怎么说你的?”王曼姿问。
“他先是用很悲悯的眼神像面对一个动物一样望了我一会儿,然后哀叹了一声,说:‘理想化是一种愚昧无知、不能水火的情怀,如果你一味执意如此下去,你的人生将会惨败!甚至连要饭的都不如,至少人家懂得懂得舍掉可怜的自尊去变现维持生命的残羹冷炙。唉!’”
王曼姿面对他那张年轻且凄凉、无奈的脸庞,第一次明晰地生出了一丝对他的好感,不由地握住他的手说:“让我们为尊严而战,永远保持住不为半斗米而折腰的高洁、愚蠢的情怀!”
生性风流且对王曼姿仰慕已久的顾景阑有点受庞若惊,他感动地盯着王曼姿流波闪闪,风情无限的凤目,动情喃喃细语道:“曼姿,你的样子真美,我们要是一生一世就这样相握相守多好。”他温柔深情地摩挲着王曼姿娇嫩、润滑的纤纤素手说。
“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要误会。”王曼姿笑靥一红,连忙抽出了自己的手。
顾景阑因为动情,脸上有潮红之色,他讪讪而笑,殷勤地给她夹菜。
“顾景阑,有时,我听你爸说我身上缺那么一点东西,好像在暗指这就是我在演艺行业迟迟不能出位的原因。你说,我到底缺少了什么?”王曼姿把耿耿于怀的心事给他说了说,探一探他的看法。
“这个”顾景阑偏转了头,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望着窗外。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五颜六色的俗世乱景在窗外乱哄哄地展现。就如这世事的纷繁、杂乱和污浊。
沉吟了好一会儿,顾景阑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憋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曼姿,听说你有个双生姐姐?”
“是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你爸和你说了什么?”王曼姿的语气有了丝凌厉和嗔怨。
“没有,没有。”顾景阑低下头,棱角分明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低声笑着微微摇头。王曼姿早就观察到,他每次说谎或尴尬时都用这种表情,这是一个不会掩饰自己心理活动的男人。
王曼姿望着他,用凌厉的目光盯了他一会儿后,面色虽在过了会儿后缓和了下,但再也无心吃饭。就招了下手:“小姐,埋单。”她扔了两张钞票后,起身走出店外。
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顾景阑也在车子将要动的一刻跳了进去,有点气喘吁吁地问:
“曼姿,我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