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上皮卡车,飞也似地逃往出山道路的他们,透过反光镜,看到远处,在饭店门口的三个汉子正缓缓地爬起来,向皮卡的方向望来。
“王曼姿,把车牌遮了吗?”句号稍稍有些紧张地问,他怕摊上官司。
“遮了。放心吧,大英雄!”
“用什么遮的?”粗中有细的句号对细节的把握非常在意。
“用”王曼姿语气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说,“我别无长物,用的是胶带和姨妈巾!”
小莆嗤嗤低笑,两男也哈哈地大笑起来。句号则振臂一挥,大声夸赞道:“好样的!不愧是蹦极女侠!”
车子以一百迈左右的度冲出去了十公里远后,通过反光镜看到,后面并没有追兵上来时,句号才减了。
得意地问大家:“今天这顿吃得,气氛热不热烈?”
两男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小莆说吃得胃疼。坐在副驾的王曼姿则蹙眉责问:“句号,你这样作累不累啊?”
“不累,我很兴奋。王曼姿,我是不想让你受委屈,才与这些恶棍针锋相对,大打出手的。”
王曼姿对这种直抒胸臆的表达不很适应,半晌无语。她看到句号的额头有新鲜的血水流了下来,就掏出了手帕,给他擦了一下。
句号突然弹出右手,握住了她拿着染血手帕的纤白的手腕,动情地低声说:“今天,我这血流得真值。”
王曼姿看到他说完后,眼光中竟会有泪光闪动,一下心里就有点乱。她俯下身,把唇凑在他耳朵边说:“你别这样,否则,你会在心里打一个结,永远解不开。”
句号沉吟了一会儿,苦笑着低声对她说:“我明白。作为一个男人,我对你而言,分值不够。请问一下,是哪儿失了分?”
王曼姿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除了皮肤太黑,暂时还找不出你这个大英雄的缺点。”
——“今天终于真相大白,怪不得那天你说我肤色黑,不入你眼,原来有这么一位英俊白皙的大帅哥在等你哦。”五个月后,刚刚陪王曼姿过了一把蹦极瘾的句号向顾景阑走来,并伸出了热情的手。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蹦极教练,名叫句号。——这是顾景阑,是我的司机。”
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顾景阑伸出了冷淡的手,与句号的手轻轻一握,说:“曼姿,这个运动很危险的,以后,你还是不要”
“躺床上不危险,你怎么不回去春眠哦?”王曼姿抢白了顾景阑一句,又安慰他说,“别担心,有句号保护,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
然后,两人辞别了句号,下了山。等回到市里时,已是华灯初上。车子穿行在城市的霓虹灯下,街道旁的行人和车辆在两人视线中闪闪烁烁,川流不息。
王曼姿拿了块纸巾,擦拭着左手背上的一处擦伤,顾景阑看了,握住她的手惊问:“怎么了,受伤了?”
“没事儿,只是在崖壁上不小心擦破点皮儿。”这时,在车窗缝里,透进来一丝料峭的春风,使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噤。
她不由地把纤手伸入了顾景阑握着他的手掌中,第一次感到,他泌了些汗的掌心,是这样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