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推杯送盏时,胡飞现自己酒杯杯口处有点破损,便吆喝伙计来换掉。因为店里生意太忙,迟迟没有答理。
孙昭武便要把自己的杯子与之调换,“胡飞,咱这个小城,不比你大城市,酒杯上缺个口是正常的。”
“不行,这不吉。”胡飞一脸郑重的样子。孙昭武似有所悟,便由他去了。
是有点店大欺客,一个伙子橫眉竖眼地望了胡飞和他手中的杯子一眼,油嘴滑舌地说:“这一缺是喜‘鹊’,别人都求之不得呢。”
他这一说,把旁边座上的客人都逗笑了,李昊阗和孙昭武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却又不好作。
胡飞则把杯子举高了些,他在作动作的时候,李昊阗久经训练的眼光突觉一亮,耳畔轻轻响过常人不能觉察的细微的“刺”的一声,只见高脚酒杯的杯梗离奇地与杯身分离,掉落在地面,摔得粉碎。
伙计看得目瞪口呆,脸上现出惊惧之色,愣在那儿。
胡飞一笑,说:“伙计,你不是贫吗?杯梗都没了,你见过没有尾巴的喜鹊吗?”
回过神来的伙计双手抱拳,给胡飞揖了一礼,说:“有眼不识泰山,撞茬子上了,我这就去换!”说着,他慌忙到了后厨,拿来了一个新酒,并给大家殷勤斟酒。
李昊阗心内暗惊,胡飞分明是用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金戒边沿处疾擦了杯梗一下,便有如此的威力。
“胡飞,你的功力更有长劲了。你这瞬间的寸劲,竟如切刀一般,削铁如泥。”孙昭武赞叹着。
“这都是些蛮力,和你的飞去来器比起来,只能当个戏法,逗伙计玩玩儿而已。”
李昊阗正要搭话,被孙昭武暗里轻踢了一下。他便端起酒杯,叫了声胡哥,敬了杯酒。
胡飞仰头干掉,觑了一眼李昊阗的手说:“李少侠,看来你练的还只是工于器,不工于身的功夫。”
李昊阗摇摇头表示不解。
“赤手博斗术,你孙老师没认真教你,是吧。”胡飞说着,乜斜了孙昭武一眼,露出为李昊阗而不满的神情。
李昊阗看了下对方的手,见肤色赤红,上面胼胝纵橫,笑了笑说:“老师说止戈为武才是武者最高境界。说没有必要把自己练成一个战斗机器。”
“哈哈哈哈”胡飞大笑几声,指着孙昭武说,“你哦,真是表里不一,那年我们一起出去,你以赤手空拳,以一当十,把十个混子干倒在地,还借着酒气逼人家站起来,你还要再打一遍”
孙昭武面上一红,说,“你喝多了,这种糗事有损师道尊严,别再提了。”说着,还冲李昊阗挤了下眼,掩饰一下尴尬的神情。
“我问你,小兄弟,这些年,你的事我也知道不少。当然,这不全是通过你老师了解的。你扪心自问,真的做到了止戈为武了吗?”胡飞用凌厉的眼神逼视着李昊阗说。
他被问得有点心虚,一时间缄口无言。
而且犹疑,对方远在南方城市,怎么会对自己有所了解?李昊阗却不知,这武林也是一个江湖,何方何地出了什么优秀人才,自然会通过一个神秘的圈子,传遍大江南北。
孙昭武打破了李昊阗的沉默,他端起酒杯来说:
“喝酒喝酒,今天可是为学生金榜题名摆的贺喜宴,胡飞,拉点正能量的话题,别给他灌输你那些江湖上的异端邪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