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承翊,你说的那个什么茗鳞香在哪里?”我环视了一周,也没见这里有点什么香,连个香炉都没有,只好问他。
“你真的想知道?”
龙承翊突然坐起身来,原本就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衣衫也滑落大半,露出精装却不失细腻的胸肌,眯起的眼睫情绪不明。
我的天,他不会是打算将我先那啥再那啥吧?!
那我不就凉凉了?!
我用力地点点头,将他带给我的视觉冲击顺带甩出脑袋,舌尖不自觉抵住上颚,坚定道:“你说!”
“先来跟朕拭发!”威严地坐直身子,龙承翊好整以暇地睨着我,脸上是无理由的自信。
啊呸!还拭发?擦干头发就擦干头发,跟我拽什么酸词!
“如果我说不呢,皇上?!”从牙缝里艰难挤出一句话,我藏在袖中的拳头已经握得死紧。
“恒王府明日将不复存在。”似是自然自语,却又无端地令人信服。
靠!我真的恨不得说你要灭了恒王府就灭啊,关老子屁事!
然鹅,我不敢……
低声咒骂这厮脑子有包,我笑着扯过贵妃榻上的枕巾,怨气沉沉地走到龙承翊面前,直接连那张欠扁的大脸罩在枕巾之下,诅咒他被枕巾上的螨虫咬死!
我生无可恋地大力揉搓着他的头皮,原本是熨帖地搭在身后的长发现在像是被炮车打过一般,毛躁地散在他的前额,脸侧,双肩以及后背,好不滑稽。
我想特意抽空想看看他此时敢怒不敢言的窘态,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他低垂眼帘昏昏欲睡的舒服样子……
这与我的想象很不符合。
不过,我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我才不是体贴他,我只是想趁他睡觉觉的时候找到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茗鳞香。
而龙承翊呢?
他闭眼并不是因为他困了,而是他怕自己的情感会在这个时候不恰当地流露。
按照荀竹漪夜闯皇宫、偷盗药材、大逆不道直呼自己的名讳、粗鲁揪断自己的头发这种种罪状,足以治她死罪知道下半辈子了。
可是他很矛盾。他清楚自己并不想要这个叫荀竹漪的女子消失。
不得不承认,造成这奇怪又矛盾现象的原因是这女子能让他回想起当初还是皇子的快乐时光。
就连她为他拭发的力道,都像极了那个停驻在简单时光的美丽少女。
瞧,这尊煞神见他睡着了,连手上的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真是个单纯好骗的女子。
“你笑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勒死你?”
听着女子这气急败坏的声音,龙承翊才惊觉自己竟然笑出了声。不过惊讶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我信。”龙承翊没有以‘朕’自称。今夜,他想放纵一次。
“不过,你勒死我,恒王府可是要陪葬的!”
“你能说点别的吗?老是拿恒王府威胁我有意思吗?”
龙承翊皱了皱眉,颇为为难地考虑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我好像真的只会说这个,毕竟有用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