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仰天大笑,随后用力一扯自己的胸口:“你看清楚了!我武承嗣日夜穿着这件西域进贡的金丝软甲,防的就是像你这样的刺客。”
原来武承嗣生性多疑,又十分爱惜自己的性命,终日穿着一件波斯国进贡的金丝软甲,连睡觉沐浴都不脱下来。
赛昭君见蒙浪中剑,咬紧牙关奋力杀出重围来到他身边。
“你怎么样?”赛昭君扶着蒙浪,关切地问道。
“快走!”蒙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掐住赛昭君的手腕,将她凌空抛向空中。
随后,拼劲全力,对着武承嗣又是一刀。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武承嗣抬起一脚,踹飞了蒙浪手中的惊雷刀,然后又用手接住,一刀砍在了蒙浪的印堂上。
蒙浪倒下去的瞬间,正碰上半空中赛昭君灼烈绝望的眼神:“我蒙浪能死在自己的惊雷刀下,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不!”赛昭君见蒙浪倒下,更不想走。
既然如此,不如留下来和他做一对亡命鸳鸯。
赛昭君握紧柳叶双刀,从空中砍向武氏兄弟。
武三思的脸被赛昭君的柳叶刀划出一道口子。
武三思一个侧身,拉住赛昭君握刀柄的手,用力向前一推。
武承嗣乘势用惊雷刀砍杀她的后背,赛昭君瞬间皮开肉绽,殷红色的血喷涌而出。
“以卵击石。”
见赛昭君从空中落下,武承嗣狠狠一脚踩在她的背上,只听得她的脊柱发出“咔嘣”一声,然后武承嗣一刀抹上她的脖子,彻底了绝了她。
漫天焦黄的银杏树叶下,是赛昭君和蒙浪两具冰冷的尸体。
武承嗣丢下惊雷刀,对手下说道:“这刀不错,擦干净,送到兵器库去。把这两个人处理掉,大早上的真是晦气!”
武三思捂着流血不止的脸,无奈地点了点头。
武承嗣将赛昭君和蒙浪的人头割下来,悬挂在自己的府门口,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座洛阳城。
许伯彦偷偷去看过几次,确定了悬挂的人头确实是蒙浪的,伤心欲绝,一连三日都在府中闭门谢客。
珍娘端着一碗清粥,推开许伯彦的房门。
只见许伯彦坐在椅子上,拿着自己的钱袋发呆。
“伯彦,吃点东西吧。这一切不是你的错。”珍娘努力宽解许伯彦的心。
许伯彦没吱声,半晌将钱袋递给珍娘:“这个装铜钱的袋子,是那年蒙浪与你我告别的时候,赠予我的。谁知如今,物在,人却没了。”
珍娘拿着钱袋,泪眼模糊,蒙浪是她的第一个情人,她的悲痛不必许伯彦的少。
但她碍于是许伯彦夫人的身份,无法表达自己的悲伤。
“这里没别人,你想哭你就哭出来吧。”许伯彦对着墙壁长吁短叹。
珍娘扑簌簌的眼泪,瞬间打湿了手中的钱袋。
“也许,当年我就该让你和她走。”许伯彦叹道,“你们浪迹天涯,便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老爷,您说什么呢。”珍娘抑制住眼泪,将钱袋交还给许伯彦,“我爱老爷的心从未变过,蒙浪当年就是看明白了这点,才远走大漠的。”
许伯彦蹙着眉,默默无语。
此刻他压根就无法再去追究这些儿女私情,蒙浪是他的好兄弟,他是以身殉国而死,他许伯彦一定要为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