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彦看了看现场的情况,桌案下面的右手又不自觉地伸向了钱袋。
待会儿要是这位舞姬敢对王爷不利,他一定立刻用铜钱结果了她。
帐外迟迟没有人进来,但白色的大帐上却映出一个女郎曼妙的身影。
只见女子腰肢轻摆,胸部高耸,还未见其人,在场所有的人都已经被这婀娜的体态吸引。
“看起来是个美人哪。”有大臣开始交头接耳。
“可不是吗?这身段姿态,光是走路就足以颠倒众生,待会舞起宝剑,又不知是何等惊艳啊!”
“看来这武承嗣为了博武皇高兴,着实费了些功夫。”
张氏兄弟也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武承嗣唱的是哪一出?
他若是想在宴席上派人刺杀李显,没理由不通知他们兄弟俩。
那不成这家伙因为之前的事,失去了对张氏兄弟的信任,他想撂挑子单干?
张昌宗甚至想,这武承嗣找来的舞姬,光看仪态就如此迷人,若是他要针对张氏兄弟,进献上一个男宠来,那又该是多么的清军飘逸玉树临风啊。
正当众人对女郎的身姿赞不绝口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了“嘶啦嘶啦”的刺耳声,这声音似乎还是从女郎身上传出来的。
“什么声音?”李旦警惕地站起身问道。
“听着像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许伯彦告诉李旦。
“铁链摩擦地面?”
正当众人不解,为何女郎身上会传出这种声音的时候。
只见一位妙龄女郎,穿着一袭白衣,立在大帐门口。
女郎唇红齿白,眉若远黛,一双水灵灵的烟波眼,让人一见就舍不得移开视线。
女郎没有梳髻,而是头上包了一块白色的头巾,头巾一旁的流苏,一直垂到胸际。
与女郎灵动的身材和美艳的外表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她脚上一串手腕粗的脚镣。脚镣是生铁治成,足有女郎的手腕粗。
“柳五娘!”
许伯彦大惊,他握住铜钱的手快攥出血来!
她不是去尼姑庵出家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许伯彦看了一眼柳五娘头上的白色头巾,更确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柳五娘,头巾应该是为了掩饰她出家落发之后的光头。
许伯彦坐立不安地望向柳五娘,柳五娘却装作没有看到他一般。
“武承嗣,你这什么意思?”许伯彦一见柳五娘还带着脚镣,就气不打一处来,质问武承嗣道,“舞剑就舞剑,你给舞姬戴上脚镣干什么?”
“呵呵,许大人真是怜香惜玉啊。”
武承嗣冷哼了一身,然后上前一欠身,对武皇行了个礼说道:“姑母,方才有人说我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臣绝没有这样的心思。但是为了让那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安心,儿臣特意为舞姬戴上脚镣,请姑母安心。”
武皇听了,看了太平公主一眼,只见太平公主兀自饮酒,全然不把武承嗣的话放在心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习惯了。
武皇笑道:“承嗣啊,‘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说的是项羽刘邦的故事。项羽和刘邦是为了争天下,才让项庄舞剑暗杀刘邦。你不是项羽,这里也没有人是刘邦,你又何必介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