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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大小姐很快选定了一套杏色地妆花芙蓉马面裙作为第二天宫中赴宴的装束。这套裙衫虽然也同样作价不菲，但是没有织金花纹显得低调许多，而且胜在颜色柔嫩，很趁大小姐还年幼的脸庞。穿上后，既大方得体，又不会显得失礼。

毕竟，像这样一套时兴的裙衫，东京中无论王公贵族的小姐，还是达官大臣的家眷，只要有经济能力的，都会尽力置办这么一套。甚至是无法着锦的豪商巨贾，有的也会偷偷做上一套，摆在家中屋里穿穿也好。

“对了惜言，还没问你呢。之前晴岚送过来的几十张绣帕，都是你自己绣的吗？”大小姐终于选定了衣服鞋袜和首饰后，晴岚就将衣服拿下去熏香了，管彤也在整理首饰匣子。文轩和修远刚离开去了书房，要打包一份大小姐指定的字画，明日带进宫作为礼物。因此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了大小姐和惜言两个人。

“回大小姐，确实都是我自己绣的。我第一次绣东西，很是生疏，实在入不得您的眼。”惜言还不知道大小姐的下文，因此小心翼翼的回答。

“呵呵，你谦虚了。虽然绣工确实有点差强人意，但是绣帕上的图案倒是灵巧可爱，我很喜欢。第一眼看到你的绣帕，就会被图案吸引住，那绣工反倒在其次了，瑕不掩瑜嘛。”大小姐很开心听到惜言说这些都是自己绣的。

“……”

“只是，这些绣帕上锈的图案我都没有见过，你能否告诉我都是什么呀？”

惜言一听，送了一口气，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算是混过这一关了。心下轻松，脸上也就带了出来，她笑靥如花的走到大小姐跟前，拿起来榻上的绣帕为她解说。

“大小姐您看，这张线条简单的鸟一样形状的，您可能会觉得奇怪，如果是一种鸟，也太硬朗了些，不似真的。其实这个是我照着一种用纸折叠起来的名叫“千纸鹤”的小玩意绣下来的。这个千纸鹤纵然是纸折出来的形状，也栩栩如生，美态天然。而且……”

说到这里惜言不自觉顿了一下，她正在考虑是不是要说出来，大小姐已经在催促她了。

“快说快说，而且什么？”

“而且，这种用纸折成的千纸鹤有一个传说。传说每天折上一只千纸鹤，折够一千只的时候，就会实现自己的一个愿望，给自己喜欢的人带来幸福。也有人，常常折了千纸鹤送给喜欢的人表达爱意。”

说到这里，惜言拿眼偷偷看了看大小姐的脸色。这种表达爱意之类的说法太过惊世骇俗，这里的人据惜言看来虽然比中国古代大多数朝代都开放一些，但是女性地位还是偏于地下的，也比较保守。之前犹豫就是担心说出来会不会被骂不知羞耻。

不过看大小姐的脸色，虽然确实也有点红，但是更多的是对于这种说法的新奇和兴奋，也没有要责骂她的意思。这让惜言心宽了些，也有了更多谈天的欲望。就好像一个憋了很久话的人，终于可以有一个人能让她畅所欲言的倾吐一番，不必顾及礼法礼节，因为这个人是懂她的。

“这种千纸鹤绣在帕子上看起来很特别漂亮，真不知道用纸折出来的，又会如何。惜言你自己会折这种千纸鹤吗？你见过，一定也会折吧？”

惜言点点头承认，不过她还是补充了句：

“我以前是会的，不过很久没有折过了，我得再琢磨一番才能顺利折出来。这个折起来并不复杂，相信我拿纸试验一会就可以了。大小姐，要我教给你怎么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