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漠王府,无异于重回牢笼,失去自己苦苦追求与向往的自由。然而,自己的自由与凤随的生命相较又能算得了什么?只是,回去容易,这圆房……却难……
幽冥君见状,知她忧虑的是什么。便邪恶一笑,探手入怀,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递于良岫,良岫莫名其妙地接了过来,疑惑地端详着。只见这小瓷瓶通身乌绿,似玉却不晶莹剔透,拿在手中感到冰凉光滑,且有一股淡淡的异香袭来。
“这是何物?”
“迷情引。”
只这三个字便让良岫惊得周身一颤,为了能够让龙云漠与自己圆房,这个邪恶冷酷的幽冥君主居然出此下作之法!此时良岫手中的瓶子拿也拿不住了,径自丢在地上。“我绝不能这样,快将这污物速速拿走!怎可如此下作!倘若如此何以为人?!”
“呵!此话有趣得很,我本来就不是人那!”幽冥君并不生气,俯身捡起瓶子,“小心摔碎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拘了数千多情女子的魂魄,炼了一百年才得了这一点点,只需一滴,哪怕是心肠冷酷、心如死水的男子,抑或是看破红尘、超然物外的得道高僧,哼哼!也会情不自禁爱上对他施药的女子,好事自会得成!”幽冥君看了看斜睨着自己一脸厌恶的云良岫,不屑地摇摇头,道:“你若不用,就凭你这清冷木讷的性子,只怕此生都别想得到龙云漠。”
幽冥君仔细擦干净瓶子上的泥土,边将它重新塞回衣襟边自言自语,“凤随呀!你为了这个女子,算是枉死了!可惜了你这一身修为、数千年的岁月了!”
这句话重重地敲在良岫的心上。
没错,幽冥君竟然如此了解自己,与龙云漠圆房,无异于登天,自己最不擅长的便是谄媚邀宠。而即便是自己放下自尊去讨好龙云漠,以龙云漠对自己的态度与成见也只能是自取其辱罢了。可是凤随……
罢了,凤随为了救自己,置生死于不顾。自己又何苦纠结于自尊与脸面,我云良岫何时竟变得如此自私?
“我答应你,将那、将那、将那‘迷情引’……给我吧!”良岫咬着牙,说出了那个自己都耻于入耳的词,而冷汗早已湿了后背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