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检查他口中有没有毒药,再用布塞着他的口,防止他自尽。”
侍卫得令,果然在其口中发现一颗假牙,内含致命毒药。
另外诸葛京那边,由于黄德和亲卫的加入,那黑衣人节节败退,不久就被一刀砍伤倒地。
看着诸葛京几人靠近,黑衣人瞥见同伙被擒,神色变得决然,一咬牙,一会就吐出黑红血液,闭目倒地。
刘谌远远瞧见,心里叹息一声,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世上会有如此多的死士。
之后,宁随张翼都是闻言来到,张翼见此更是大怒,阴森道:
“王上放心,只要将此人交给末将,吾必叫他全部吐出来!”
刘谌从生死中醒悟过来,都有些后悔将亲卫远置,此时张翼开口,刘谌才回过神道:
“算了,不用问了,是谁派来的本王已知,问之无用。”
在场众人一听,都是面露奇色,诸葛京道:
“兄长,难道又是太子,真是可恶!”
众人一听,顿时震惊不已,但是想想还是明白了其中关键,也是缄口默然。
刘谌也不想在这上面多说,开口道:
“当今天下要本王死的有好几人,但是丁奉不会,洛都朝廷不愿,只有新野那位了!”
听到这话,黄德顿时大怒,喝道:
“既然那杨骏找死,那咱们就集大军杀过去,直接将新野南阳打下来,将那杨老狗的狗头割下来!”
刘谌却是微微一笑,拍了拍黄德肩膀,平静道:
“有些东西汝还不太懂,若是战争那么容易的话,直捣洛都岂不是更省力?”
襄阳经历一次刺杀,但在刘谌的刻意压制下,并没有多大变动。
晋国此时却是风雨飘摇,朝局中弥漫着一股阴暗,一些老臣开始怀恋魏帝统治的时光。
当钟会用计拿下长安后,司马炎一党才紧张了,急令南下救急的大军转头向西。
面对大军围困,进驻长安的钟会终于没了之前的慌乱,不但派人绥靖周边州县,还上书请魏主昭告天下,动摇新晋根基。
钟会却不知,武功县此时正有一股阴谋在酝酿,企图将这飘摇的曹魏覆灭。
而这图谋之人,便是时任残魏政权司徒的卫瓘,当初司马昭派来对付钟会之人。
“陛下,这武功不过一普通县城,城小人稀,非龙气汇聚之地,而长安乃古秦故都,自古龙盘虎踞,才是陛下栖身之所啊!”
卫瓘引经据典,将曹奂说的十分意动,身体前倾,眼露神采。
一旁的丞相刘寔眉头紧皱,目光在卫瓘和魏主身上来回扫动,心中却在思忖其中问题。
曹奂毕竟还是相信跟他同患难的刘寔一些,虽然意动,还是转头对刘寔道:
“丞相以为,司徒此议如何?孤以为甚有道理!”
似乎怕刘寔当即反对,曹奂还急忙将自己的想法说出,算是支持卫瓘的观点。
听到曹奂的话,刘寔面色愈发阴沉,他总觉得此中多有不对,所开口道:
“启奏陛下,司徒之言颇为有理,这武功确实不是立足之地,然长安新收复,四周强敌环伺,城内亦非一片安平,所以此时议论,为时尚早……”
刘寔很聪明,他没有直接否定,而是先肯定卫瓘的言论,再说出自己的观点,对比鲜明,就连曹奂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卫瓘早就料到刘寔不会同意,见此还是面色一沉,随即开口道:
“陛下,丞相忠心日月可鉴,微臣亦是佩服得紧,然大魏国遭此大变,人心思乱,若是陛下亲临前线,各地文武定会感陛下之德,俯首归附,而且……”
曹奂听得这话,眼睛愈发明亮,连忙问道:
“而且什么,快快说来!”
见到曹奂如此感兴趣,卫瓘嘴角一挑,开口道:
“而且微臣已说服征西大将军,只要陛下肯东迁,邓将军定会举兵来助!”
轰!
这话一出,不亚于晴天霹雳,将曹奂王祥等人惊呆,木然坐立在那里。
确实,邓艾此人对于残魏来说,既是一大助力,又是一个隐患,毕竟邓艾手下有兵近五万,而且全是羌胡边悍之士。
但是邓艾虽表面听封听调,但是手中却是死死握着那五万大军的控制权,让曹奂刘寔如鲠在喉,视为心腹大患。
如今卫瓘说可以说服其举兵来助,这等于是完全归附啊,怎能让他们不震惊。
曹奂先是愣神半晌,回过神来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道:
“好,若是真如此,孤就亲征又如何?”
刘寔看着那激动得有些脸红的曹奂,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但是他也知道此时再劝,已于事无补,所以静坐在那里喝着浊酒沉思。
卫瓘朗声接令,然后颇为得意地看了一眼颇为失意的刘寔,内心冷笑不已。
“只要魏主入长安,吾就有办法釜底抽薪,瓦解这可笑的残魏,还能将邓艾纳入晋廷,功劳之高,再有晋主的看重,位列三公亦无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