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出手的自是刘谌,只见他一手困住其右臂,一手锁住其喉咙。
张遵虽然仓促被摔倒,却没有反抗,只是努力保持平静,低声道:
“若是不想被押解到永昌,王上最好还是放开手。”
刘谌听到这话,在透过了微弱光亮,看清此人就是他之前看到的小将,想了一下,还是松了开手。
张遵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甲,顺了一口气才拱手道:
“启禀王上,末将张遵,收陛下之命,前来助您脱困!”
听到这话,刘谌有些愣神,之前德阳城上的那些将士都是张遵在指挥,此时却说是来援助他的,让他有些怀疑。
张遵见到刘谌并没有马上信服,也不解释,只见取下头上的头盔,从夹缝中摸出一张薄纸递给刘谌。
刘谌打开一看,发现居然是之前自己写给刘禅的看的那张,顿时信了几分,这才歉意道:
“抱歉,是本王误会了!”
张遵一直是一种淡然的面容,微微一笑道:
“身在贼营,难免会警觉些,可以理解。”
然后不待刘谌继续说,急忙道:
“这一切都在陛下的算计之中,末将前来,除了帮王上脱困,还有就是要拿下吕祥,根除这南中大患!”
听到这话,刘谌一惊,不禁想起刘禅那仁爱的面容,他实在不知道,刘禅这个后世的“阿斗”,竟是如此的厉害。
听完张遵的话,刘谌不禁对刘禅愈发佩服,刘备乃是外面入主,一直重用荆州系,打压川蜀本土系,孟达的反叛,也多少有这方面的问题。
如今刘禅庸国数十载,早已失去很多人的支持,加上刘谌并非嫡子,所以,若是刘谌此番堂而皇之的登位,其中阻力定然不小。
自古朝堂混乱,大多会影射到整个国家,蜀汉羸弱多年,若是发生大的动乱,当初夷陵战后的情况怕是会重演。
感受到刘禅的良苦用心,刘谌有些感动,想到一个问题,然后连忙问道:
“如今咱们已经南下五日,行了不下二百五十里,早已距离德阳远了,为何不早日跟本王说?”
张遵似乎早就料到刘谌会这么问,也不回答,反问道:
“此言有理,但是王上决定吕祥那两万军队好解决吗,若是半路吕祥调兵一南一北,王上怕是回不去了吧?”
这么一说,刘谌顿时知道其中关键,想想此时的大致地理位置,试探道:
“依汝之意,咱们莫不是要去江州搬救兵?”
张遵点了点头,由衷地赞叹道:
“之前传闻王上有智,朝中之臣大多不信,如今一看,岂止是有智那么简单!”
解释清楚了,刘谌着急自己的五千将士,急忙道:
“时间紧迫,咱们赶紧动手逃出去再说!”
哪知张遵却是徒然一顿,却没有立马动身。
刘谌知道其话还没说完,才催促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婆婆妈妈,能不能干脆点?”
闻言,张遵才迟疑道:
“要想逃出去不是问题,外面的罗宪将军的大军早就枕戈待旦,但是,吾叔父他……”
刘谌顿时明了,张遵之父是张苞,与张绍乃是兄弟,如今张绍帮刘璿对付自己,怕是回头就有灭族之祸。
但是刘谌不是古人,对自古那种夷灭三族甚是不解,闻言只是开口道:
“只拿首敌,其余一概不问!”
这样一说,张遵顿时心安,只要能保住叔父血脉,也算是他尽心力了,毕竟张绍之举,可是要将刘谌置于死地。
张遵眼神示意刘谌,让他不要动,而自己先走出去,将四人召回来,故意靠近吕祥兵士道:
“过来,本将告诉汝一点东西。”
同时悄悄示意自己的属下,两边同时出手,这样,两个人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见了阎王。
张遵将两人搬入车驾内,刘谌也急忙换上其中一人的衣甲,然后才大步走出。
虽然能如此轻易逃脱牢笼,刘谌内心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他好歹经历了些风浪,瞬间便调整了情绪。
然后,在张遵的带领下,刘谌等人朝着外面行去,临近营门时,守卫的将士喝道:
“什么人,干什么的?”
张遵早有准备,出来开口道:
“奉叔父张大人之命,来视察营帐!”
听到张遵的声音,那人赶紧闪身让路,几人便列队走了出去,刘谌低头掩住面孔,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几人要走出营地时,一个声音传来,却是让刘谌的心徒然悬了起来。
“站住,尔等是要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