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整整下了一夜,雨停的时候,天色灰蒙蒙地就逐渐亮了起来,整片大地放晴,只不过微风阵阵,让人感受到了初秋的凉意。
一夜过后,冀州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冀州。
不少人死在了昨夜,但更多的人则是活了下来。
放眼望去,如今的冀州满目疮痍,到处都残留着昨夜战斗后的痕迹,大雨不仅仅冲刷掉了战斗后的鲜血,同时还抹去了所有的真相。
冀州新一代的少年,不少都选择了离开。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一个个都终究选择了,背上行囊,离开这个从小陪伴他们长大的地方。
潘震离开了,带着他的一柄廉价的破木剑,也带着肖白所有的期望。
他做了叶秋的徒弟,跟随叶秋一同奔向了扬州,虽然这件事情肖白并没有任何表态,但是潘震明白,肖白终究都会有回到扬州的那一天。
如今他去扬州,可以为他准备好一切,对于潘震来说,不管肖白以后怎么样,在外面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殿下也罢,是那个剑道大会上怒斩清羽的剑客也罢,在他潘震的心中,肖白都只是最初的那个肖白,都只是他童年的一个玩伴。
一生只追随一人,这就是潘震的信仰。
同样选择离开的还有顾长安,他由冀州向东行进,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
肖白也走了,同样只身一人,背着那柄桃木红剑,乍看起来,倒是有了当年李青山行走江湖时的模样。
小雪没有走,她是想走,却又走不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们之间已经不再如当初那样,小雪没办法面对这个时候的肖白,她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虽然看不见,但是却确确实实存在着。
至于顾长安,分别的时候小雪只是微笑着挥了挥手,有些人在你的生命里出现过,就已经足够了。
三天过后,某个幽静小院的屋内,一个少女慢慢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小白在哪里。
凉月把煮好的银耳汤放了下来,她知道要是不把事情说出来,这汤是不可能喝的,可是如果她真的说出了事情,得知了最后的结果后,怕是这汤更喝不下了。
一炷香时间过后,凉月讲完最后一句话,起身端着银耳汤离开了房间。汤已经凉了,她要去热一热,只不过小姐的心,她要如何热?
顷刻之后,某个伤势还未痊愈的少女跳下床榻,连鞋子都没穿,握着长剑就冲了出去。
一口气御剑冲出了百余里地,体力终于不支的少女摔下剑来,她将那短剑径直丢了出去,哭着破口大骂道:“你个混蛋!难道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一面?!就那么着急离开?!”
女子绝情,却也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