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稍稍接触了一下,立刻便溃不成军。几乎所有人,都向没有战斗的西门逃去。
“向将军,不好了官军打进来了,快跑吧!”亲兵一脚踹开了房门,向善志还在一具白花花的身子上不停耸动。这一吓,胯下那活儿立刻委下来,今后能不能用还真成问题。
“他娘的,你疯了。哪里来的官军,老子打折你的腿!”被人打搅好事,向善志气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
“老叔,您听听外面喊杀声已经响成一片。官军杀进来了,别人都跑了。咱们也快跑吧!”这亲兵本就是向善志的本家侄子,难怪别人跑了他还来告诉向善志一声。
向善志侧耳一听,外面果然响起喊杀声。立刻找了条裤子穿上,也顾不得穿衣服便向外面跑。
两人来到马厩一看,不由得大声骂娘。那些家伙趁乱都想抢马出城,居然连向善志的坐骑也被骑走了。没办法,叔侄两人只能步行向外面奔跑。
上了街,便见到乱哄哄的人流。自己麾下士卒,好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不过看样子,更多的人是向西门方向跑。向善志被侄子拉着,也向东门跑去。反正街上光着膀子的人很多,谁也不笑话谁。
喘着粗气跑到东门,见东门的城门已经打开。黑洞洞的好像一只怪兽的大嘴,不断有人向里面跑去,就好像被怪兽吞噬了一般。
“老叔,咱们快走!”向善志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被侄子一拽便无奈的跟着大伙向外跑。这个时候,人的脑子都是懵的。人流向哪边走,大多数人也会向哪边走。
刚刚跑出城门不过两里左右,向善志觉得自己的肺喘得好像拉风箱。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唯一能够听见的就是自己沉重的喘息声。两条腿好像灌了铅,每迈一步都显得艰难无比。
“老叔,快着些,后边有人追上来了。”幸亏有侄子搀扶,可向善志还是太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嚷嚷道:“他奶奶的,老子不跑了。来人就让他们砍死老子好了!”
屁股刚一着地,立刻像中箭似的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皮听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成了惨白。拉着侄子头也不回的改变方向,向最近的一个小树林窜了过去。
“老叔,你刚才……!”小侄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操,有骑兵。咱们快些进树林,要不然就只能被马踏成肉泥。”向善志在隋军当中混过,还参加过辽东之战。是这支混乱队伍里,为数不多有战争经验的人。刚刚趴在地上一听就知道,有大股的骑兵正在袭来。
怪不得东南北三面都有战斗,唯独西门没人进攻。原来是典型的围三缺一,给人以逃跑的希望然后被隋军骑兵任意诛杀。自己的身体也算是壮硕的,可是连续跑了好几里地也累得不行。这时候,两条腿的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
叔侄两人刚刚进入小树林,便有雷鸣般的马蹄声响起。接着月光之下,便出现了无数骑士。这些人手里挽着弓,见到奔跑的人便用弓箭射杀。杀人效率不是一般的高,不大一会儿大路两旁就堆积满了尸体。
向善志紧张的趴在树林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喘气的声音大,招来那些恐怖的骑兵要了自己的命。
天光放亮的时候,李靖骑着高头大马步入了武功城。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尸体,许多人甚至来不及穿上裤子,光着屁股就被杀死在大街上。越往东,尸体就越发密集。到了东门外就更加恐怖,远远望去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躺着尸体。细作说占领武功的贼人不下五千,看起来所言非虚。
桑显浑身鲜血,手上的横刀更是像一把锯子。崩刃的锋口上,还挂着一丝丝的碎肉。
“桑将军辛苦了,攻城拔寨还得将军这样的悍将才行。”李靖下了马,对着桑显抱了抱拳。桑显是屈突通爱将,如果不是他自己请缨带着步兵征伐,李靖可之事不动他。
“哼!半月之前,我兄弟就死在细柳营外的官道上。脑袋被人劈成两半,今天老子亲手砍死二十余叛匪。兄弟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宁些了。”难怪桑显抢着来干这种危险性高,还足矣累死人的事情。
“昨夜一役,斩敌近四千。俘虏八百余名,除了匪首向善志在逃之外,其余重犯不是被擒便是被杀。李将军果然妙计!属下愿意为将军执殳前驱,荡平不臣!”桑显也不含糊,立刻向李靖拱手,表示尊重李靖的兵法。
“顽匪这么快就发展了三四万人,这是老夫没想到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新近征召出来的家伙,无论是身体还是武技上,都距离我们的军卒有很大差距,你看看,咱们一个晚上就干掉五千多。如果柴绍昏了头,派遣人马来增援。
嘿嘿……!增援的那些人就别回去了!哈哈哈!”李靖发出阴测测的笑,这让桑显觉得老不自在。
“本来,还怕他们都聚集在鄠县成为一坨坨。没想到,他们将兵力分散放置在新近占领的城池。这很好,正巧给了老夫一个各个击破的机会!”李靖难掩脸上的得意之色,小试牛刀而已。只不过凭借一场突袭,五千叛军便灰飞烟灭。若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十五天,李靖就会成为关中平原上的霸主!。
“下一步将军打算怎么做,咱们是去户县,还是周至,始平……!”桑显探寻着说道,他认为昨天晚上那种杀戮简直太完美了,有时间需要多多操练操练,免得临时抱佛脚,万一被打败了,那今后自己就不要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