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闭嘴,说了多少次。”杨嗣昌不耐烦的说道。
“光天化日的可能有些不妥,如果让长安府衙的人起了疑心。那……!”
“寻个机会动手,绑块石头扔曲江池里面去。绝对不能让长安府的人发觉,你亲自去,做的干净些。”
“诺!”
小六子带着几个好手,悄悄来到曲江池边上。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靠在墙根的老家伙,就是自己找了好几天的老张头。
“六爷,就是那老家伙,您看可是您要找的人?”一个少年乞丐躬着腰谄媚的说道。
“拿着钱滚!”小六子随手扔下一袋子铜钱,那少年乞丐立刻接过来,然后像叼着骨头的狗一样跑掉了。
小六子对那少年乞丐看也不看,转个弯儿来到一个熊一样男人的身前。瘦小的身子快躬到地上:“这位大爷,您看可是您要找的人。”
“小王八蛋,满伶俐的。爷赏你的,这里没你的事儿,滚吧!”雄阔海随手扔出一大块银饼子,看得少年乞丐眼睛都快绿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块银子。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小的祝您公侯万代!”习惯性的说了一句,然后宝贝似的把银饼子揣进怀里。警惕扫视了一下四周,寻了个僻静的巷子钻了进去。
“马屁精!”雄阔海笑着骂了一句,眼睛接着看向不远处,正向老张头接近的小六子看去。长安府衙的捕快都是棒槌,这么多人都追到这来了。可雄阔海一个捕快都没见到!
“一会儿下手利落些,记得留活口!”回头嘱咐了一句杀才们,雄阔海带着杀才们向小六子包抄了过去。这些混蛋在战场上杀伐惯了,出手就是杀招儿。不叮嘱一句,雄阔海怕一会儿连囫囵尸首都找不到一具。
“老张头,咱们又见面了。”小六子蹲下身子,笑嘻嘻的看着老张头。整整找了五天,被少爷骂不说,腿都快跑断了。今天看着正主,心都快乐开花了。
“六爷!您放过老汉吧!一把老骨头,没几天好活了。”老张头看到呈扇形包抄过来的黑衣壮汉,心里就绝了想跑的心思。想过会被人找到,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找到。看来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这一刀,算是躲不过去了。
“老张头儿,没办法,主子让你闭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要办好差事你说是不是。你家里人也都不在了,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也没意思。六爷我就是心善,送你们一家人团聚,你该谢谢我才对。”
“哎……!命啊!就不该贪图那点儿钱!”
“说什么都晚了,上路吧!”小六子一挥手,就有两名壮汉走过来。一左一右架起老张头就走,前面不远就是曲江池。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一艘小船,只要把人架到船上找一处芦苇多的地方绑块石头扔下去,差事就算是结了。
“啊!”一声惨叫忽然在身后想起,小六子身子向前一滚。一枝羽箭狠狠钉在了墙上,如果不是他身手利落,恐怕就会被射个对穿。
站起身来的时候,手里赫然多了两柄短刀。一群大汉正想着他包抄过来,为首一个熊一样的家伙,看得小六子头皮发炸。那是云浩的手下,狗熊一样的身材非常惹人注目,只要看上一眼想忘都忘不了。
完了!怎么让这人盯上了!小六子眼皮突突的跳,心里面迅速做着盘算。
小六子带来的,也都是庆州军中好手。其中有三个,还是多年来活跃在庆州的军中斥候。马上步下的工夫,即便是遇到突厥人也能一战。
几名云家侍卫冲上去,手里的横刀寒光闪闪。横刀搅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雄阔海本以为那些黑衣人会被迅速拿下,却没想到这些人身手很好。如果不是云家侍卫都是好手,说不定现在已经吃了大亏。
既然是好手,那就留不得情了。对他们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雪亮横刀出鞘,身前一名黑衣大汉连忙出刀格挡。雄阔海一身蛮力,精钢打制的横刀连人带刀一起劈成了两半。大捧的鲜血,直冲起三尺高。在阳光下,好像一条红色的绸带,闪着妖冶的光。
即便是军中好手,也经不住雄阔海这样的杀伐。鲜血激起了他的杀心,一柄横刀横劈竖砍挡者睥睨。
小六子看着牙齿发酸,钢刀劈过骨头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响起。手中短刀一抹一拉,老张头的脑袋就从脖颈上滚下来。顾不上擦迸射在脸上的鲜血,小六子好像一头豹子。直冲冲奔着雄阔海就冲了过来,今天就不要想活着回去。
“好小子,有种!”同样一身浴血的雄阔海喝了一声,拖着横刀就冲了过去。能有勇气直面他的人并不多,这小子倒是一条汉子。
横刀眼看劈中小六子,这小子却像蛇一样扭了扭身子滑开。手中短刀,闪电一样刺向雄阔海肋下。
雄阔海“咦”了一声,没想到这小子年纪不大,还是一个硬茬子。手中横刀一沉,向着小六子的腿削过去。小六子连一丁点儿停的意思都没有,只要能杀了雄阔海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雄阔海再想变招,已经是来不及了。
“铮!”短刀划破了雄阔海身上的衣衫,露出了里面的金丝软甲。如果不是穿了金丝软甲,短刀一定会在雄阔海的肋下划出巨大伤口。
“死吧!”雄阔海血灌瞳仁,锋利的横刀将小六子拦腰斩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