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文伦也就罢了,王稼轩这厮竟然也能作得出这么好的诗来,凭他那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肯定是后面那姓严的所作!”陈如实有些愤愤不平,只因为他递上去的诗被贬了个体无完肤,“这帮子不要脸的,还有读书人的骨气么!”
范铭不禁莞尔,这本来的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人家是势在必得,还顾得上什么手段。
况且这说起来这也是一种有钱人的游戏,不过那个沈文伦看起来倒像是有些真材实料,从那句‘枫林秋渡夜月明’可以看出他的灵气来,不像其他几人,尤其是王稼轩的诗一听就是带着些许的暮气,和他的年龄明显不符,大多的可能不是出自他之手。
诗赋当中少不得引经据典,这经义部分也占了不小的一个比重,这也是一个考较功底的部分,审问斋和慎思斋选出来的三人显然也不是全然不学无术。
对于读书人而言最珍贵的不是别的,而是书籍,而这些大户人家的子弟就有了天生的优势,家底丰厚,见识也就广博,随口而来的许多典籍记载别说是他,就算是书名都没听过。
诗赋一一当着众人的面展露了出来,周围观望的学子也对这些‘即兴’的诗赋评头论足。
在其中也不乏许多课业扎实的学子,诗赋好坏一听便知,每当一首好诗念出周围便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就算是过年的时候戏会都没有这么热闹。
单单是文斗周围的气氛已经这么热闹,接下来的关键是武斗了,也就是策论,这不单单的儒学功底的问题,还涉及到为政之道,说白了也就是国计、民生之策,一般读书人很少涉及这一方面,但相对于大户人家出身的子弟这些却直白了许多,因为这些无非也就是他们平常家中经营之事。
“策论之题由学子自行商讨,本司计只论公正!”随着司计的话音落下,顿时周围响起一片议论之声,所在的明学斋也同时议论开来,围绕这唯一入选的黄姓学子纷纷给出建议。
见周围的情形有些乱的迹象,那沈文伦长身而起,朗声道:“当今参知政事王相公推行新法,不若就以新法中某一项作为策论之议题,如何?”
“可!”
“可!”那参与策论之人纷纷同意,最后将策论之议题定在了青苗法上。
这个对于范铭来说还是比较熟悉的,记得大学的时候他还专门做过这项措施的论文,青苗法,亦称常平给敛法、常平敛散法,王安石变法的关键内容之一。
唐代宗时已有此名,“税青苗钱以给百官俸”。青苗法最早是参考了仁宗时陕西转运使李参在陕西发放青苗钱的经验,“部多戌兵,苦食少,令民自度麦粟之赢余,先贷以钱,俟麦粟熟输之官,号青苗钱。经数年,廪有余粮”,称之为“青苗钱”,王安石又在鄞县实验,效果良好。
学者梁启超说,青苗法之创设,“有类于官办之劝业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