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奴就先行告退。”安公公福了福身子,也不愿多逗留,退出了屋子,转身离开了。
梨花镂空木门一关,无人之时,郑殊立马原形毕露,将手中无聊的奏折随意一扔。
“这些奏折上呈的全都是些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要它们作甚?了解朝政?准备干政?”
她挑眉,“有何不可?你这个皇帝现在是傻子,我手上又有凤印,干政是合乎情理的事情。”
郑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邪魅的笑着,“那这些奏折你是看不出个什么名堂的,它们全都被欧阳波动过手脚。一堆全是冠冕堂皇,好话连篇的废话!”
“是吗?那丞相大人可真是够处心积虑的。不过可惜,本宫目前还不想干政。”她悠悠的叹着,表情却是一派无所谓。
不想干政?那郑殊就不解了,“你要这些奏折做什么?”
程无漪看着他,坦然笑笑,一摊手,甚是无辜的说道,“给你撕着玩!”
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郑殊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话,又问了一遍,“要奏折做什么?”
她不恼,忍着笑认真道,“给你撕着玩。”
他蹙眉,打量着她的脸,“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些奏折真的是让你撕的,你扮演一个傻子,却经常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时间长了,会惹来非议。方才我已经让安公公转告欧阳波,就说这几日你旧疾复发,需要留在凤鸾宫调养。”她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郑殊起身,拿起一本奏折,眉眼带着不耐烦,“要这些奏折作甚?治病需要奏折?”
程无漪坐回贵妃椅,丢了一颗葡萄放在嘴里,“刚才说了,给你撕着玩。这几日月影留意到我的寝宫里,有不少奇怪陌生的宫女太监。我想,可能是欧阳波安插进来的。所以,为了防止你在这里的行为举止被人窃听,你没事的时候,就继续尽好一个傻子的职业,多撕撕书。但是呢,我宫里的书呢,大多都是我爱看的,不能撕。故而,只能让你撕这些奏折了。”
郑殊冷冷脸色,甩开手上的奏折,丢下两个字,“无聊!”遂自顾自的朝里屋走去。
程无漪云淡风轻的继续吃着葡萄,朝他的背影心血来潮的喊了一句,“呀,皇上,您还要不要吃葡萄啦!”
故意为之的嗲声嗲气,不仅让郑殊身形一顿,脚步一错,差点摔倒,就连她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搓了搓两条胳膊,她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
前世作为一名军医,她每日都会与死人打交道。常年下来,她也变成了不苟言笑的死人脸。她原以为自己一辈子就不会有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没想到造化弄人,她居然穿越来到这里。
呆在这里时间久了,情绪也会不自觉的受到周围人感染,开始会喜怒哀乐。
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一见到郑殊,心情就莫名其妙好起来的感觉。
打开门,程无漪走到院子中散步。月影跟在身旁,却不像以前那般活泼好动的说着八卦。
她出奇的安静,倒是让程无漪有些纳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