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把话说完,郑殊就拿着一个纸叠的纸飞机,叫着嚷着从里屋冲了出来。
程无漪无奈的看着他,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看着他跑到自己身边,围着桌子一圈一圈的转着。
那纸飞机还是前两天她教会他叠的,反正撕下来的奏折,不用白不用。
那自娱自乐的模样,把傻子跟孩子结合起来,演的活灵活现。要不是她已经知晓他是伪装的,真的就相信了他是傻子!
“飞咯……呵呵呵……好玩儿……好玩儿……”
陆垂庄起身退到一旁,垂首抱拳,对着郑殊道,“臣参见皇上!”
郑殊转了两圈,一脸傻样的看着他笑,将手中的纸飞机塞到他的手里,乐呵呵道,“你你你!会飞吗?朕要你飞……飞飞……”
看着手中形状奇怪的的东西,陆垂庄面容一怔,不解的看了看程无漪,“娘娘,皇上这又折腾出了什么出来?”
程无漪哑然失笑,走到他面前,从他手里拿回了纸飞机,“这个呀,是本宫教皇上玩的一个小玩意儿。皇上小孩子玩心大,这东西正好给他解解闷。”
说完,一转身,她又将纸飞机重新塞回郑殊不安分的手里。
背对陆垂庄,面对着郑殊,她朝他挤眉弄眼,用眼神示意他赶快换个地方玩,她和陆垂庄有事要聊。
然而,郑殊接过纸飞机,却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转身继续举着纸飞机,自己一个人乐呵呵的围着院子转。
程无漪叹了叹口气,无奈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陆垂庄见她似无奈似叹息的模样,心中不免也为她不值,语气也不由带了几分爱怜,“娘娘,您也不用为皇上太过担心,皇上的病……”
“表哥,你做下吧,本宫今天来是有事要请你帮个忙。”
程无漪不咸不淡的开口,打断了他即将要说的话。
他一听,看了看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的傻皇帝,随即也没了拘束,便坐了下来。
“不知娘娘是想要属下做些什么呢?”
抿了口悠悠的茶香,她继续道,“表哥可认识欧阳秦桒这个人?”
“欧阳秦桒?”陆垂庄重复了一遍,继而点了点头,“属下认识,他乃丞相大人收的义子。娘娘见过他?”
“昨日与他在梨园偶遇,聊了几句,觉得此人倒是与欧阳波的处事风格不大相似。”
陆垂庄若有所悟道,“娘娘有所不知,这欧阳秦桒虽是丞相一手带大,但此人自小体弱多病,丞相也并未对其有多器重。”
想了想,他继续道,“也正因为他体弱多病,故而自小熟读文书,会写会画,能言善道。他一般不爱出门,常年居于丞相府的别苑里。”
程无漪放下茶杯,听他的话,似乎这个欧阳秦桒是个性子喜静,与世无争的文人。
回想起昨日与他的交谈,言行举止除了比正常人孱弱一些之外,与普通的文人书生倒并无异样。
“如此能言善道,又会吟诗作画,为何丞相大人不替他谋个一官半职?”
陆垂庄回道,“这属下便不知了,好像听大臣们私下里议论过,说是丞相大人,早在欧阳秦桒弱冠之龄时,就曾要为他谋了个史官的职位。但后来似乎是欧阳秦桒自己拒绝了,说什么身体抱恙,无法承受事物劳累。之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到如今,他也没有个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