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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莫不静好

程无漪抬眸看向郑殊的脸，半晌，惋然一叹：“罢了，要是跑到天涯海角去，难道你也要派你的人追去吗？”

“她正如一只丧家之犬，从今以后再不出现便罢了，若再让我看到她——”

她的嗓音变得孤寒冷凝，带着决绝的杀意。

郑殊莞尔一笑，将她柔荑抓在手里，按在胸前：“我的漪儿，真是懂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你腹中胎儿。”

他伸出手，在她微凸的小腹上摩挲片刻，侧过头来，轻轻贴在她肚皮之上。

看着他平素坚毅严肃脸庞此时一团孩气，程无漪没的扯出一个笑靥，软指抚过他漆黑的鬓角，微低着头娇嗔：“月份还不足呢，你冒什么傻气。”

“谁说的。”郑殊笑着睨她一眼：“都六个半月了，再过三个月就能看到我的麟儿了。”

程无漪覆在他耳畔的手一停，缓缓而道：“你就那么确信是男孩？”

郑殊坐起身来，双手捧起她略显苍白的脸颊，笑得宠溺：“若是个男孩最好，省的他母后每日奔波忙碌，没的叫人担心。”

程无漪黛眉微拢，抬手轻轻拍开郑殊的手。

他反手将她微凉柔荑握住，沉眉看她，低沉的身影中带着致命的蛊惑：“那漪儿呢，你希望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程无漪无意识地将手放在肚子上，凝眸思忖片刻，唇畔一抬：“你猜。”

“你肯定想生个公主，可我不要她像你一样操劳，我要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郑殊漆黑眼底闪着细碎光芒，竟像是起誓一般。

“傻不傻。”

程无漪哑然失笑，轻叱一句，郑殊看她仍然精神不济，便嘱咐了几句，起身离开房间。

她躺在床上，瞧着桌上一星点火光如豆。正在此时，月影推门而入，见程无漪醒着，脸庞浮上欣喜：“娘娘，你总算醒了。”

程无漪这才意识到什么，问道：“我睡了多久？”

月影微微凝神，絮絮说来：“从昨天下午皇上把您带回军营，您大概已经睡了一天了。”

程无漪讶然，月影拿一块热腾腾的手巾过来，擦拭着她白嫩无暇的脸庞，一边说道：“皇上不但专程请大夫来为娘娘看诊，还衣不解带地直守着娘娘醒来。”

她莞尔一笑：“幸好现在守得云开见月明，娘娘，我们很快就能回宫了！”

那阔别已久的京城，想来已有将近三个月了，想起离开那里时的愤怒悲凉，倒真是恍然如梦。

夜色浓深，程无漪面朝床里安睡着。

关于孩子，她没有告诉郑殊的是，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他们的孩子，她都是觉得好的。

次日清晨，雁门城门隔了许久，终于大开。

城门口高高的柱子上，赫然出现了三个鲜血淋漓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