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上位者,总恨不得闹出点异常来证明自己不同凡响的身份,这也是为何很多野史甚至正史记载某某人物出生时天上红光闪闪啦,或是满室异香啦,再不济母亲生产前也会梦到神仙往嘴里塞仙丹什么的。
太后可不懂景明帝的小心思,挑明问:“这么说,燕王妃生而知之?”
景明帝便笑了:“可不是么。”
可不是么个屁!
太后决定不搭理景明帝,接着问姜似:“那么燕王妃还会治什么?”
姜似全然不见惧色,却神态恭敬令人挑不出毛病来:“孙媳也不知道,或许等见了患某种怪病的人才会知道。”
“还真是神奇。”太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姜似淡淡道:“孙媳曾听说崔大姑娘割肉治好了皇祖母的病,亦觉得神奇。”
一直安安静静的崔明月眼底闪过诧异。
她还没说什么,燕王妃居然主动挑衅?
这种惊讶且愤怒的感觉,崔明月许久没体会过了,眼底诧异结为寒冰。
景明帝笑起来:“要不说近来喜事连连呢,太后的身体大好了,福清的眼疾也好了,几位皇子亦成了家,朕觉得老七说得对,是该普天同庆——”
“皇上!”太后截断景明帝的话。
“母后?”
太后淡淡道:“普天同庆就不必了,劳民伤财会折福分的。”
景明帝不以为然:“替母后祈福,怎么能叫劳民伤财?”
太后有点懵。
为什么扯到给她祈福上来了?
眼见景明帝执意坚持,太后只得道:“福清的眼睛好了是好事,是该庆贺一番,不过办一场家宴就行了,正好也让福清认认人。”
景明帝想了想,点头:“就听母后的。”
太后动了动眉梢,伸出手来:“皇后,家宴的事就由你准备着,不能委屈了福清。哀家累了,燕王妃,你扶哀家回宫吧,正好哀家还想听你讲讲生而知之的稀奇事。”
说到这,她扫了郁谨一眼,语气波澜不惊:“燕王就不必跟着了,回头哀家让人把燕王妃送回来。”
郁谨欲要说什么,被一只素手轻轻拉了一下。
姜似上前一步扶住太后的手:“父皇,母后,儿媳暂且告退。”
当着皇上的面被带走,姜似当然不担心太后会责罚新妇。
至于言语上的敲打,谁在乎呢?
一路向慈宁宫而去,太后并没有开口,直到进了内殿屏退众人,才不冷不热道:“燕王妃,哀家不管你有什么能耐,既然成了皇室中人,那么以后就要规规矩矩的,莫要行差踏错半步。”
“孙媳知道了。”
“还有,以后少说些妖言惑众的话。”
“孙媳知道了。”
无论太后如何说,姜似以不变应万变,偏偏又恭恭敬敬挑不出错来。
到最后太后说得嘴发干,啜了一口茶:“明月,你送燕王妃出去吧。”
崔明月对姜似微微一笑:“表嫂,我送你出去。”
姜似定定看崔明月一眼,淡淡道:“有劳。”